潮涌一样的信息素从身体内部喷涌而出,一阵一阵密集而来,沈乐安呼吸不稳,人也有点轻飘飘的,似是发热,又似坠入冰窖的冷,只能顺从地迎合着Alpha的动作。
Alpha转为主动时,动作与姿势都尤其强势,步步逼近,仿佛不容许任何的后退。
自古博弈都是一来一往,但沈乐安眼下正值虚弱,和年轻气盛的秦砚自然是难以匹敌。
事实证明,人对某一件东西的欲望需求是在得到这件东西之前的那一刻是真正达到巅峰的,爽完一次之后,沈乐安只剩下满心的疲倦和困意,尤其是自己还经历了一次持久的临时标记。
Alpha信息素的注入比之前的哪一次都来的兴奋,宛若横冲直闯不守规矩的暴徒,一点礼数也无,没有所谓严谨和知礼,只有暴力和无礼的撞击,想开凿隧道的石头,没有目的的乱闯,有没有尽头不知道,沈乐安是觉得自己快死了。
尤其是Alpha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重复第一次陌生又没有经验的短暂片刻,铆足了劲,像是要证明自己多有能耐一样。
沈乐安觉得自己可能变成了轻飘飘的纸片人,可以任人蹂躏的那种,哪怕标记完,他恢复了清醒,也没能拒绝成功,只觉自己变成了砧板上的鱼,秦砚在那翻来覆去,一点不得闲。
直到睡前,沈乐安还在想,也许是秦砚想要故意报复他今天在楼下干的事情和对他说的话,但说来说去,这事也是秦砚自己让他说的,关他什么事?
Omega后半夜还有点睡眠太浅,说着梦话,翻了翻身,最后被Alpha揽入怀中,鼻尖嗅到一点熟悉的气息,又巴巴地黏了上去,折腾了一会儿才熟睡过去。
姿势和动作如同那晚在病房里一样的粘人,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猫。
Alpha轻轻摸了摸怀里柔软的脑袋,也闭上了眼睛。
第46章第46章
午后日光正浓,秋意的尾声将去,热气也被风卷走,落下一片簌簌的枝叶,偶有人从道上走过,还有一点嬉闹声。
灰调的帘布挡住了外头绝大部分的光线,房间内视野昏暗,但偷偷溜进来的一丝光亮足以能够看清卧室内的光景。
昨夜的一片狼藉仿佛一场梦,屋内翻七倒八被人随手拽落的衣服不见了踪影,床上也是干干净净,只睡了沈乐安一个人,如果不是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睡过的一点褶皱痕迹,沈乐安大概会认为自己昨晚做了一场艳色春梦。
沈乐安身上还穿着衬衣,不过不是昨晚那件,身上也没有那种汗津津的黏腻感,他木着脸解开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记忆倒是清晰了些。
秦砚的洁癖果然非常人所能比拟,大半夜还拖着他去洗了趟澡,后边他实在坚持不住,睡过去了,衣服还是秦砚那狗逼给他穿的。
沈乐安开了灯,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还是下了床。
他一天没吃东西,实在有点扛不住饥饿的感觉,胃里唱着空城计,倒腾的厉害。
一下楼,沈乐安便看到了在厨房里忙活的秦砚。
哪怕是背影,沈乐安还是第一眼发现了他后颈处的几处红痕,印子略深,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秦砚自己弄出来的。
说实话,他们两个昨天刚吵了一架,还折腾出来了那种亲密的事情,情况颇为复杂,沈乐安现在并不是很想碰见正主本人。
沈乐安挪了挪方向,打算去冰箱里面拿瓶酸奶和吃的就走,刚关上冰箱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再等几分钟饭就好了,不要吃太多零食。”
只短暂的犹豫了几秒,沈乐安还是走到餐桌那里坐了下来。
反正秦砚都不觉得尴尬,他躲着倒显得他心虚见不得人似的,毕竟床上床下两个面孔,沈乐安也是司空见惯了的。
沈乐安想着,倒是镇定了下来,来来回回看秦砚端东西上来,两人也没有说话,气氛表面上颇为安静和谐。
事实证明,男人这种东西,发生关系后还是略有不同的。
沈乐安瞥了眼秦砚帮他取出来的碗筷和送到跟前的饭碗,抬了抬眼皮,略有几分惊奇。
秦砚只扫了眼他似乎颇为满意而扬起的唇角,没有错过他惊讶的小眼神,没有多言,取走自己的那一份,坐回原位。
昨晚他半梦半醒,如似上次在医院那般,起床时一样如此般一无所知,但他昨夜嘴里喃喃的埋怨秦砚这一回倒是听清了一些。
秦砚也是昨晚才知道沈乐安还真的是不讲理的小少爷,一点小事都记仇的不行。
虽然不知道秦砚怎么中了邪,但被人伺候周到一回,沈乐安还是心情美好。
Omega衬衣上面的扣子解开,领口微微敞着,秦砚坐在他对面,里面的痕迹不免看的分明。
他垂了垂眼皮,道:“床头柜那里放了药,是给你的,外敷内用的都有。”
沈乐安起床的时候是发现了那些药,用了其中一些,不过是用在疼的要死的部位,刚刚起来没照镜子,此刻察觉到他隐晦的视线,下意识低头瞅了眼,沉默半晌,又将那颗扣子端正系好,若无其事地回他:“知道。”
而后是彼此默契的寂静无声。
沈乐安心不在焉地吃了两口菜,没注意夹了一口辣椒,沾到有点破皮的嘴唇,堪称辛辣刺骨,倏然吸了一口凉气,疼的面色扭曲。
秦砚注意到他的动作,放下筷子,取了纸巾,弄湿,贴到了他的唇上。
少年眼底因为疼痛,多了一点戚戚然的水雾,眼尾、鼻尖都泛着红,冒出一点生理泪水,瞧上去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样子。
那卷翘浓密的睫羽扇了几下,水珠便自然地落了下来,他昨晚也是这样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