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下意识将鬓角碎发向耳后拢了拢,似乎这样的动作可以掩盖她心里的慌张。
她不想让宁知非知道自己和韦逸之间更多的细节,也难以启齿。
宁知非能看见宁嘉耳后有颗红色的小痣,和长姐的位置一样,想来是为了冒充长姐,有意点上去的。
宁嘉进了房间,对宁知非说:“我扶你到院子里走走吧。”
宁知非也无端觉得尴尬,闭口不再提宁嘉和韦逸的事,起身和宁嘉一起出了房门。
墨京在汴梁的西北,关外,风是野的,雪也飘得无拘无束,冬日里白花花一片,一场大雪,几个月也化不完。
但汴梁不一样,汴梁的雪是转瞬即逝的,阳光出来,很快就消散了,像世间一切的美好一样,总不坚牢。
宁知非靠在宁嘉肩上,看着阳光底下将化未化的雪。
晶莹剔透的,有些刺眼。
宁嘉开口问他:“很辛苦吧?”
宁知非没弄明白宁嘉问的是什么,看向她,宁嘉补充道:“怀孩子。”
宁知非旋即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腹。
还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肚子长得很快,沉甸甸赘在腰上,总是觉得累。
胎动也比从前厉害了许多,胎儿没轻没重的,最近这段时间又开始变得活泼好动,也不知道哪次动弹就会让自己觉得疼。
而且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他更怕生产的时候,那场漫长的磋磨。
头胎时受了罪,再来一遭便更觉得害怕。
但这些他都不打算跟宁嘉说,怕她为自己担心。
再要一个孩子也是他自己愿意的,因此遭了罪,也犯不着跟旁人抱怨。
“是有些辛苦,但还能承受得住。”宁知非说。
宁嘉笑起来:“还得给人当后爹,后爹可不是好当的。”
宁知非意识到宁嘉是在说燕双,便也朝她笑了笑:“少爷脾气急了些,但本质不坏。”即便对着宁嘉,他也不打算讲燕双的身世和盘托出。
少一个人知道,燕双就少一份危险。
宁嘉摇头,没对宁知非上赶着给人当后爹的举动有什么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