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环愣了愣,掰掰手指算了算:“按说就该这几天了。”
柳商枝虽未曾生产过,也知喜脉初时会有把不出的情况。她点点头,以手支颐,但愿老天别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她若是此时有孕,怕是要连累柳家上下全部给她陪葬。
那个人,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贺云生将赵太医所言报上,祁重连静默良久,问出了和柳商枝同样的问题:“她的月事可来了。”
“回皇上,柳小主入宫未满一月,敬事房尚未有存档。”
一月…祁重连垂眸,祁元也死了不到一月呢。
“时刻盯着。”他命令下去,手指搓揉着奏折的纸张。若真有孕,他该如何做。要是将祁元孽种除去,那女人,会不会恨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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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殿宇中门窗紧闭,几缕天光渗入,照在榻上女子毫无血色的脸上,平白添了几分森冷之气。
捂着小腹缩在角落的女子正是柳商枝,她此刻浑身都被冷汗浸湿,鬓发湿漉漉粘在脸侧,好不狼狈。但她已然无暇关注这些,只惊恐地看着榻前站着的身着明黄龙袍的男人。
他神色阴冷,眼神好似毒蛇,投射出仿佛凝成实质的冷肃杀意。
他的右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色药汤,那是要断送柳商枝腹中婴孩的堕子药。
他盯着柳商枝颤抖的身体,像是没有看出她的畏惧,沉声开口,声音回荡在殿内,如同寺庙洪钟,撞得柳商枝心里发疼。
他说:“过来。”
仅仅两个字,就把柳商枝吓得险些哭出声,她的情绪已经绷成了一根弦,随意一点刺激就能让她彻底崩溃。
“不要。”她放下尊严和脊梁,呜咽着开口,“不要,求你了,他只是个孩子,你放过他吧。。。”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片刻后,那好似阎王的杀神轻轻笑了一下。
他将药碗放在一边,缓缓移转眸子落到柳商枝面上:“孩子?什么孩子,那是你与祁元的孽种,你凭什么认为朕会留着他。”
他一面说,一面踏步上前,他离得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抓住她了。
压迫之下,柳商枝完全丧失理智,转身向床榻侧边挪去。她想要逃跑,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可那人完全不给她机会,仿佛一头黑豹纵身猛冲上来,一把钳住柳商枝细白脚踝狠狠往身前一拖。
柳商枝拼命挣扎,却好似蚍蜉撼树。她很快就被祁重连死死压制,腿被膝盖别着,双手拉过头顶按在床榻上,而他另一只手,端起了那碗黑色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