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消息自然也第一时间报给了皇帝。
贺云生小心开口:“皇上,朝阳宫那?边闹起来,文贵人见红了。”
祁重连批奏折的手一顿,皱了皱眉:“什?么事闹成这样,都打流血了?”
贺云生被?这么一噎,半晌没说出话来。
听着皇帝在那?边自顾自道:“传太医去看,三个人都禁足十日,动手打架成何?体统。”
贺云生:“皇上,太医已经瞧过,文贵人遇喜了。见红是受刺激动了胎气所至,幸而孩子保住了。”
祁重连一愣,一时间面前的折子都不太批的下去。
“遇喜了?朕碰过她吗?”
贺云生:“中秋宴之前去过一次。”
祁重连搁下笔,面色有些冷凝,丝毫未见初为人父的喜色。
他的第一个孩子,竟然不是那?人怀上的。
他沉默片刻,才又重新拿起笔,声音淡然:“让皇后处理吧,朕还有事。”
贺云生抬眸:“皇上,柳美人过去了。”
祁重连刚写下一个准字,闻言最?后一横忽地停在那?,墨迹深重。
他再次搁下笔,道:“去看看。”
柳商枝一进殿中,便看到满地狼藉,碎瓷片飞得到处都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宫人在弯身打扫,进去的妃子还得来回给他们?腾挪位置。见此?,柳商枝就懒得进去。
她抬眼?扫了一圈,看到陆婕妤坐在主位,正半捂着脸斯哈斯哈地喊疼,似是受了伤,身边围了一群人,医女在给她上药包扎。
柳商枝从人群缝隙中看到了那?道伤口,想是什?么利器割得,从下颚一直到锁骨,极长的一条血痕。她微微一惊,心道是谁下了这么狠的手,这都要破相了。
另一边,燕贵人也被?医女服侍着包扎伤口。她伤在手腕,虽不是脸上,伤口却比陆婕妤的深得多。
莫不是这两人拿着碎瓷片互相划的…
柳商枝暗自唏嘘,扫了一圈没看见文贵人,约莫是因为现在身子重,被?移到里间了。
她在殿门?边站着,等待宫人把碎瓷片清扫干净再进去。因为面对?着殿门?,未察觉身后来人,鼻尖嗅到那?股熟悉的龙涎香时,祁重连已经离她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