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绪混乱,整夜未曾合眼,蹲在这门边坐了整夜,此时双腿有都些麻木。
不过好在今日休沐,不用赶去上朝。
他揉捏酸麻的双腿,强撑着起身望向窗外。
这宣辰王府与忠武将军府,隔街远眺,不过一里地的距离,此刻却犹如鹊桥远。
陈以容忽而感觉喉咙发干,熬了整夜的眼眸也生出些倦意。他站起身来,强撑着走到案边,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口中呢喃自语:
“这到底算什么事啊……”
谢城闯进殿门时,就见陈以容仍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掌间杯中的水早便见了底。
他赶在人近乎要咬碎杯子之时快步上前,将那茶杯从陈以容手中抽走,又为他倒上一杯。
“哎呀我的陈小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谢城其实是来寻陈以容商讨冬猎事宜的。
毕竟昨夜城中落雪,京郊必定愈发难行。那群世家公子与皇亲贵胄各个娇贵,恐会到时怨声载道,指责这冬猎来得不是时候。
所以他一大清早便去宣辰王府中,打算跟人道明此事。却不料被那浅香告知,两位爷昨夜不知因何故闹了别扭,陈小将军已经回了自己的府邸。
他遂又一路赶到将军府中,见府内下人皆是愁容满面,更添疑惑。
打听后方知,那陈以容昨儿个深夜归来后,便遣开众人,独自呆在房中,到现在仍未出来。
这不他连忙赶到人房中,推开门后,恰巧见陈以容跟着一盏瓷杯较劲。
陈以容神情恍惚片刻,待看清来者,目光淡然的看向杯中清水,落寞道:“怎么是你来了?”
谢城唇边笑意僵住,顿感心间受到无数点伤害。
什么意思?他家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啊!看到来者是他,居然就失望透顶。
就眼巴巴等着宣辰王殿下来寻他是吧?嘿!有本事别跟人吵嘴、别同人闹不痛快啊!
但谢城这个人最是圆滑,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却嘴上绝说不出这等戳人心窝子的话来。他只是抬掌捂住心口处,伪装出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
“哎呦,将军竟然不欢迎我,属下的心好痛啊。”
陈以容见他近乎夸张之态,难得扬起了唇边,忍不住笑骂一句:“你少装,让你做我副将真是屈才了。要我说,你该去唱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