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蹙着眉,一脸困惑无措,忽然站住了脚步道:“等等,等等,我来时还想着,你兴许不认识我了,怎么突然就要成婚了,我别是发癔症了吧?”
我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笑笑不说话,与他十指紧扣踱步往外走,一直送他到角门,看着他上了夏九州的马车。
我负手站在原地,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久久难以掩去。
李丛在旁笑得合不拢嘴。
我笑道:“以后舟儿再靠近城门一步,立刻把他绑回来,再不能让他跑了。”
李丛笑吟吟称是。
“把公孙侍郎叫来。”我笑意盈盈道,“现在就去。”
我今日心情极好,在庭院里走了几圈,又去看了薄荷,方才慢悠悠进书房。
李丛奉茶进来,含笑道:“殿下如今可称心如意了。”
我接过茶吹了吹茶烟,笑叹道:“也怪我,夏九州早半年就回来了,若我能痛快些与他谈谈,也不至于多拖了这半年。”
李丛笑说:“好事多磨。”
我颔首道:“也不知舟儿这两年过得如何,明日我去细问问夏九州。”
我在书房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把公孙侍郎等来,他来时火急火燎的,进门见我面色,又悄悄松了口气,行了礼后恭敬道:“请殿下示下。”
我问道:“今日你与行舟在相府门口说了什么?”
公孙侍郎迟疑了半晌道:“左三公子如今赋闲在家,相府办亲事缺人手,就请他帮忙打打杂,写几个字。”
我问:“怎么去了半日就出来了?”
公孙侍郎微有愁绪道:“此事下官不清楚,下官回去之后立刻去打听,查清楚了再来回殿下。”
我笑说:“不必了,你这两日拨空去夏九州府上找他,派些写字的差事给他,叫他在府里写,不许过于操劳,只让他打发时间罢了,银子你看着结,只一点,别让他不高兴。”
公孙侍郎眼神茫然了一瞬,随即又笑:“下官明白。”
“明白就去吧。”
我打发他离开,李丛又来奉茶,我摆摆手道:“不喝了,准备就寝吧。”
李丛笑说:“殿下如今亲自安排吩咐,想必日后无人敢轻视小公子了。”
我笑叹道:“我从前藏着他,是我没把握护住他,如今磨了父皇两年,也该到水到渠成的时候了,这些年他受苦了,今后再不会让他受委屈。”
李丛笑吟吟道:“殿下与小公子佳偶天成,实乃金玉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