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起因……
好像是他昨晚用巴掌往林痕脸上招呼,一时不慎被擒住了。
林痕也是疯了,偏头就咬。
啧,一想到林痕昨晚那贱样,他就觉得恶心。
颜喻拽了拽手,没拽动,冷声吩咐:“放开。”
只是声音出乎意料地哑,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颜喻烦躁地皱了皱眉。
“颜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林痕说完,松了手。
能让皇帝感叹高高在上的,大抵都是离死不远了。
颜喻听了,却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抽回手,嫌弃地甩了甩,撑着坐起身,倚在床头,不耐烦道:“衣服。”
林痕没有反应。
颜喻这才端正神色,正眼瞧人。
他怎么忘了,林痕现在已经是帝王了。
今日休沐,林痕穿了一身黑,看似素朴,袖口和领口却有金线织就的龙纹,龙身蜿蜒缠绕,似是盘在手腕上。
不得不承认,林痕只是一身简单的暗纹黑袍,气势就高出江因一大截。
也不知他被禁足的这三个月中,朝中有多少人被他这一身肃杀气震慑,选择了归顺。
想起朝中那群趋炎附势的老匹夫,颜喻只是冷笑。
林痕的头发已经被一丝不苟地梳到头顶,由一青玉簪固定着,露出相较于四年前更饱满的额头,和英气的眉眼。
视线触及那支玉簪时,颜喻目光顿时沉了下来,随后寸寸下移,落在那双点漆似的深眸上。
林痕也在盯着他,不过目光聚焦在他的脖颈上。
那里痕迹斑驳,有指印,也有咬痕,轻的地方还好,只剩一点淡淡的红印,重处已至深红,纵使过了一夜,也似有血色在往外渗。
所有经历记忆犹新,颜喻当然知道自己脖子是什么情状。
毕竟,昨夜连他都不免怀疑林痕是真的想掐死他,亦或干脆咬死他。
颜喻冷笑一声,往前倾了倾身子,直至两人呼吸快要相抵。
他慢慢开口,声音轻而低,如情人低语:“短短四年,杀父上位,夺军谋反,当年我还真是小看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