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这只句普通的、没有任何深意的话,那不说别的,为什么严慕文从没对同为发小的江屿提出过这样的要求?
不得不说,江屿是个很万能地参照物,在江屿的对比下,熊昱舟立马意识到严慕文对待他和江屿的态度明显是不同的。
熊昱舟迅速回想近期二人相处的点滴,果然在细枝末节处发现端倪。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提过“你是我弟弟我是你姐姐”之类的话,向别人介绍他时开始用上平等的“朋友”“发小”这类的称呼。
她总会盯着他发呆,然后在他回看过去、撞上眼神后然后若无其事移开。
一个从前很普通的肢体接触,都会让她脸红。
经过一通分析,熊昱舟得出结论——严慕文有极大、极大可能性,对自己产生了相同的情感。
得到这样的认知后,熊昱舟有种花五毛钱买了张彩票却意外中了五百万的不可置信。
他明明还什么都没做,事情却意外朝着最好一面不断发展。
他并没有将这些事对江屿全盘托出,毕竟这只是他的猜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受到“没毕业”和“异地”两条桎梏,高考前,熊昱舟平日里只能在微信上和严慕文交流,分享自己的每日见闻顺便打听对方身边有没有出现危险人物,只有偶尔严慕文回塘市或是他去京市的日子里有制造肢体接触的机会,顺便能暗戳戳试探一下。
越是试探,越是肯定。
小时候他们两个成天混在一起玩,也会有大人开玩笑说严慕文父母给严慕文找了个文文弱弱的小童养夫,当时严慕文还能板着小脸一本正经解释,现在却做不到了。
那一天,酒店前台误以为他们俩同住一间房,严慕文惊慌失措的表情和语无伦次的解释无一不暴露她的心中所想,简直明晃晃在脸上写了四个大字——心里有鬼。
也正是那一天,熊昱舟对“严慕文喜欢自己”这件事达到了八成以上的肯定,而最后两成的不肯定则来自于他多年夙愿一朝达成的恍然,可能直到严慕文亲口承认,他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这件事意义太过重大,他不能轻易拿来赌,也不敢随便问出口,继续按照计划走是最稳妥的方式。
因此,在谢师宴结束后,向来懒得参加同学聚餐,不喜欢唱歌喝酒这种噪音震天场合的他,一反常态应下班长的邀请,然后窝在一个勉强清净的角落里求助严慕文。
明明只喝了两口低度啤酒,脑子清楚地能原地再去参加一边高考,他却装作一副烂醉如泥的样子,不断往严慕文身上靠。
熊昱舟一见到严慕文,想到自己的计谋,整个人就忍不住得脸红,而得益于这样的反应,他的醉酒显得愈发真实。
当天晚上,他冲了好久的冷水澡,又对着冷空调风吹了一晚,几乎一晚上没睡,终于将身体折腾发热,严慕文也果真如他所想,主动提出来照顾了他一天。
这些年在隔壁的医生夫妻档的照顾下,他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已经许多年没尝过生病的滋味,这次发热后,各项身体机能都有所下降,熊昱舟颇感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