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琢磨了好些时间,两人发现,竟是只有晋州知州这个位置最好不过。
太子一拍掌,直接说:“就这个吧。”
沈廷钧抬眸看过来,“从正四品到正二品,这升迁未免太快了些,朝中那些大人们怕是不会认同。”
“没事儿。”太子带着玩笑的语气说:“尽管你之前当的是晋州通判,可做的是知州的活儿。这事儿朝廷的大人们也都知道,为此没少弹劾你。既如此,你这次干脆把这个位置坐实了,也省的他们继续在父皇与孤面前絮絮叨叨,吵的人头疼。”
沈廷钧:“……”
既太子已经有了意向,沈廷钧也不多推辞。
不过他今年还不足二十三岁……不足二十三的正二品大员……朝上那些大臣们想吵就让他们吵去吧。
又说了一件重要的事儿,便是朝廷有意削弱各州府豪门勋贵的势力。
开国时,为了维护国朝根基稳固,太祖皇帝对于各世家的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久而久之,世家做大,渐渐露出张狂的本性。
好在那时候太祖皇帝也坐稳了帝位,便出台了一系列政策,譬如非特定爵位不可世袭等,来削弱世家的势力。
世家的权势确实因此受到了遏制,但世家名下田亩过于众多,甚至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地步。在以良田为生,甚至田亩的税收占据整个国库的一半以上时,世家名下的土地因只需要缴纳很少一部分赋税,就导致有许多人,以各种名义将自己的田亩挂在世家名下。更甚者,世家还会透过盘剥掠夺等手段,直接强占百姓名下的土地。
百姓走投无路,不得不卖身为奴。世家有了土地,又得到了大量劳动力,长久以来养肥了自己,成了国之蠹虫。反倒是国库中的赋税,越收越少,与国计民生大大不利。
隆庆帝与太子想对世家开刀,可第一刀开在哪里,这让他们踟躇不定。
而若是整个晋州都处在沈廷钧的掌控下……那不如便将地点选在晋州。
沈廷钧与秦晟说定了此事,又在东宫中用了一顿晚膳。
眼瞅着再不走宫门就要落钥了,秦晟这才止住了话头,让人亲自送他出去。
等沈廷钧回到侯府,天色早就黑透了。
可侯府的烛火却通明,尤其在通往主院的方向,灯笼更是燃的亮堂堂的。
管家看见沈廷钧进门,赶紧走过来见了礼,随后将侯爷交代的话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