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屋歪歪头:“直接喊真子更方便啦,真子也可以叫我玲哦。”
我盯着他笑眯眯的脸,直接放弃了让他改变称呼的想法,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去温习功课。
算了,叫什么无所谓的。
说起来,即便我在食堂开口澄清过了,但是在院方的缄默和同龄人异样的眼神中,终究是众口铄金,每次上课和去食堂都有人对着我指指点点说闲话。我其实不是很在乎,只要不上我的档案一切都无所谓,但是这确实严重影响了我平静的生活。
导致我每次吃饭都只能跑去教学楼旁的绿化带来寻得一片安宁,而那里正巧是铃屋数蚂蚁的地盘。不过他一向是个安静的人,一般我不和他搭话,铃屋就只会默默地蹲在那里,时不时哼两声歌。
我有时会和他聊两句,比如问他:“你考试准备了吗?”
他茫然地看我:“什么考试?”
我更茫然地回看他:“上节课老师不是说了要期末考吗?”
“啊,我从来没去上过课。”
他恍然大悟,“所以没听说过呢。”
“什么课都没上过?”
“对啊。”
“哇哦。”
有生之年我终于在CCG收容所这个充满内卷的地方遇到了比我更摆烂的人,我十分欣慰的同时又产生一个问题:“那教官为什么天天骂我不骂你,难道是因为他只管体测吗?”
他哼着歌说:“不知道呀。”
那时的我知道他的体质很变态,但还不知道他能变态到直接成为一线搜查官的程度,甚至还安慰了他:“反正你有体测拉分,笔试我可以帮你划划重点,及格就行。”
他一脸“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还要考试”的表情:“我可以不去吗?”
我嘴角抽搐;“考试到时候都得出席的,你逃不掉的。”
“那好吧。”
他说完又摊开了手,微笑着看着我,拖长尾音,“真子——糖——”
我掏出一颗水果糖放在他的手心。
铃屋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糖果,捏起来放在口中后,又把透明的塑料纸摊平,叠在前些天我给他的糖纸上,然后将它们全部折叠起来仔细地放入口袋。
他含了一会糖果,拧着眉头:“好酸。”
我同样鼓着腮帮子解释道:“今天给你的是柠檬味的,肯定是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