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咖啡厅门口。
钟吟忽然想起来什么,“你等我一下。”
她从前台拎出礼品盒,抬眸,对上易忱没好气的视线,“你钱多到没处花?”
“你说这些礼物吗?”钟吟解释,“这是基本礼貌。”
易忱冷不丁从她手中接过所有盒子,语气沉沉:“我家就差你这点东西?”
钟吟琢磨他话中的意思。
这是在炫耀他家条件很好…?
“我知道你家不差,”她抿抿唇,耐着性子道,“但你家有是一回事,我买不买是另一回事。”
易忱不耐烦了,推门就往外走:“你有这钱自己留着花吧。”
“诶,”钟吟追出去,“东西重,我也拿一点吧。”
易忱看都没看她,“车就在对面,别浪费时间。”
钟吟抬头一看,顾清的车果然已经停在路边了。
司机陈叔下了车,笑眯眯地接过东西放进后备箱,钟吟打开后座,不多时,易忱拉开门。
属于她身上轻盈的香气,顺着冷风扑面迎入他鼻畔。
目光对视一秒。
易忱突然又关上门,两步往前,吊儿郎当地坐上了副驾驶。
“……”
钟吟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倒是陈叔奇怪他的举止,“小忱啊,后座坐得更舒服。”
易忱看向窗外,一副冥顽不灵的态度:“我想坐哪就坐哪。”
陈叔似乎也习惯了他这狗脾气,摇摇头,笑着发动车子。
钟吟没空理会他的别扭,低头给史安安说了自己有事先离开的消息,后者状态看起来很放松,干脆地回了句好。
轿车启动。窗外的景色纷繁变化,钟吟若有所思地往外看。
她从小在沪市长大,对京市的记忆还停留在艺考的匆匆几面里,入学到现在,还只去过几次商圈。
这座城市对她来说,依然陌生。
易忱的家看起来很远,车往西边一路行驶,进了西二环。
钟吟曾听过京市“东富西贵”的说法,她张望着周围低调神秘的建筑,某种猜测隐隐浮现——易忱的家境,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好一些。
陈叔将车停在一个不算很大的两层独栋小楼前。从外观看,不算浮华,甚至因年数不短,墙壁还有些陈旧。
“下车。”易忱哐当拉开车门,另手插兜,耷拉着眼皮,困倦地看着她。
钟吟讷讷哦了声。
她忽然有些紧张。
眼看着易忱就要去开门,她来不及思考,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等一下。”
“有什么话,”易忱眼神闲闲停在她拉住他衣袖的手指,慢腾腾道,“需要拉着我的手讲?”
钟吟顾不上和他扯皮,“我忘记问了,你家今天有哪些人啊?”
易忱打了个哈欠:“我爸、我妈。”
“易池那老——”他顿了下,“大概也在。”
“那你爸爸他,”钟吟表情纠结,半晌才翻找出个合适的形容词,“严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