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喜欢慢慢逗人玩,一步一步地将他们所有退路封死,喜欢看他们诡计失败后灰白的脸色。但我面对她惊恐的表情,不仅没有成就感,心情暴躁地想揍人。保镖已经将闫希和岑元擒住,没有人敢碰她。“陆柯离,放了他们。”她的唇齿轻轻颤抖着。我冰冷的视线凝聚在她身上,捏着她的下巴,冷言:“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是你违背承诺在先的。”他怎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那不好意思,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反对。”“陆柯离,”她眼眸含泪,失望透顶,“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就不应该救你。”我鼻尖发酸,心仿佛被人揉成一团反复揉搓,痛的要死。我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父母不疼爱,所爱之人不爱我。我强扯着笑着回她:“是啊,你当初就应该让我死了算了。碰上我你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她面色僵硬,大概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我可以放过他们,你必须和我回去。”我从未得到过父爱母爱,可以痛快不要。但是,她,我不想放手。她怨恨地看着我,曾经的怜惜与疼爱都成了过往云烟。至此,在她心里,两个人彻底决裂。飘荡在空中的陆柯离闭上了眼睛,他还深刻地记得那种被她恨上深入骨髓的难过,想要挽救又无能为力。这时候的他,已经一步错步步错,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为了防止她再有机会接触外人,直接停了她的工作,她要出门却发现被设置了密码。“陆柯离,你这是什么意思?囚|禁犯法。”闫欢不可置信地朝我吼。“我也会在家陪你。”非必要情况,我也不去公司每天在家陪着她,可她并不领情。“不需要!你给我开门。”我沉默,没有动。“陆柯离!”她急得眼泪水都出来了,不敢相信他真的敢这么对她。“欢欢,等下我就带你出门。”她那么爱笑的一个人最近总是流眼泪,他心疼又无可奈何。但有前车之鉴,他绝不会再放她一个人。“算了。”她也看穿我时时监控她的心思,侧过脸,不让我碰,自行将眼泪粗鲁地擦拭干净。都红了。我看着那片红,心生不忍,让我来一定会温柔以待。她却再也不给我机会,转身离开,一个人锁在房间里。我是房子的主人,自然有钥匙直接开门而入。当我躺上床照例要搂着她时,她狠狠地推开我。“你别碰我。”甚至对我拳打脚踢,虽然力道不大,但狰狞的样子与平常大相径庭,纯粹的眼睛里染上愤怒的火花,无不充斥着对我的厌恶。我不信邪,拼力气她又怎么能抵抗的了我。于是,她吐了。我整个人都僵住,想要做些什么,又不敢轻举妄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看到你就恶心。”我捏紧拳头,太阳穴的青筋气得凸起,看她虚弱的模样,拿了手机拨通医生的电话,让他快点滚过来。一番检查下来,她的身体没有太大的问题,这个呕吐十有八九是心理层面的原因。医生隐晦地表示应该带她到心理医生那里看看,毕竟一直吐,久了对身体也会造成伤害。我已经可以猜到心理医生会和自己说什么了。“陆总,闫欢小姐现在对您非常排斥,最近这段您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可以吗?”他当然不可以。可是眼睁睁看她每次那么痛苦,不行也得行。即便如此,我在房子的各个角落都安了监控,时时刻刻都想知道她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喜欢吃哪道菜,做了什么事。我知道我已经病态到无可救药,或者说,只有她才是我的药。每天隔着屏幕的日子,我过得很不快乐,我太想见见真人缓解相思之苦,曾试过半夜到她房里,惊醒浅眠的人,她止不住地尖叫,无论他怎么说都没有用,嗓子都喊哑。她受惊了,之前的治疗前功尽弃。而我,是罪魁祸首。难道我要一辈子不能与她相见。沉闷地在酒吧买醉,有个人路过,上前打招呼。“陆少爷,这么巧。”我瞥了他一眼,是我曾经狐朋狗友中的最会搞事情的一员。“陆少,一个人多无聊,毕业之后难得碰到一面,我陪你喝两杯吧。服务员,这里拿个杯子。”陆柯离喝的都是专门存放的珍品,一杯酒下喉,妙不可言。喝了几杯,自认为熟了,就开始搭话。“陆少,我看你一脸愁容,情场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