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百里息还?在洗,殷芜喃喃道:“行了吧,洗好了。”
百里息这才住了手?,他拿棉帕擦干殷芜的手?,拉着她回了软榻。
他又恢复到原来的冷淡模样,殷芜以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谁知下一刻却被拉进一个清冷的胸膛。
他的下颌放在殷芜的肩上,气息喷在耳后,双臂环着殷芜的肩,修长的指摆弄着殷芜的手?。
那双白皙柔软的手?被揉捏着,渐渐染上了属于百里息的气息。
“蝉蝉以后不要碰脏东西。”他将殷芜的柔白的手?递至唇边,轻轻亲了亲。
殷芜红着脸,想把手?抽走,“干什么呀……”
他的眼?中有幽光,任由殷芜挣扎,却依旧牢牢禁锢着她的手?,微凉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侧,声音平静:“以后不许碰那些脏东西,现在,干净了。”
殷芜猜测,百里息以为她喜欢那件沙依,所以才生气了解释道:“那纱衣我?看着有些眼?熟……”
她努力搜寻脑中的记忆,一个画面忽然从眼?前闪过。
陵城,苏宅内,苏乾安。
殷芜挣扎着跳下软榻,在窗边的一个箱子里翻找起来,那箱子里装着一些不常穿的衣衫,很快,殷芜找出一件纱裙,她兴冲冲来到软榻前,指着手?中的纱裙道:“你?看刚才那件和这件是不是很像?”
殷芜手?中的纱裙流光溢彩,外面的一层纱薄如蝉翼,只不过里面有绸缎为衬,所以看起来很正常,而刘升青所送的那件则没有内衬,所以看起来十?分轻浮。
“嗯,很像。”百里息靠坐在软榻上,俊美无俦的脸上是淡淡的敷衍,只有眼?中带着些兴味,“这件又是谁送的?”
“之前去乌华山祭天,曾在苏家住过两?日,纱裙是苏乾安送的。”
百里息“嗯”了一声,轻声问:“可穿过了?”
这纱裙虽好看,却有些招摇,殷芜并未上过身,于是摇摇头,道:“一直放在箱子里忘记穿了。”
嗯,还?知道脏东西不能穿。
殷芜将纱裙放在矮桌上,问道:“苏乾安曾被亲生父母送进神庙,可是刘升青的神庙?”
百里息身体微微后仰,虽是普通至极的动作?,却带着一种矜贵慵懒之意,赞道:“蝉蝉还?挺聪明的。”
百里息本不想提及苏乾安的事,但如今殷芜自己猜出一些,便也不想隐瞒她,道:“他被父母送进刘升青的神庙侍奉,说是为家里祈福,实际却是他的父母用?他换了一笔银子,苏乾安进入神庙之后,不但要做很多粗活,而且受到了很多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