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焕:“我能行吗……”
褚彦笑道:“自然,本尊信你。”
容焕低头,一字一句道:“宗主信我,我便……也信我自己。”
及至申时,在冬日微弱暖阳的照耀下,天玄分宗弟子全体出发。夏震霆早已经准备好二十辆灵兽车辇,在城门口等待着褚彦。
车夫人选来自毗山城护卫队,各个都是精英,车辇算不上精美奢华,却是刚经历了一场厄难的毗山城能拿出来的最大的诚意。
旁边路过其他宗门弟子,见状忍不住酸溜溜地开口:“这场妖兽潮大家都在出力,凭啥就他们有特权啊?”
同门师妹也愤愤不平。
“可拉倒吧,人家天玄分宗的人在妖兽破门的时候全都冲上去堵洞口了,你们在干嘛?我可看见某些怕死的宗门在后面划水摸鱼,生怕丢了命。”有凉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几人忍不住一愣,转身看去,说话的是一个长得还挺好看挺斯文一男的,一条腿绑着厚厚的白色绷带,走路需要靠人搀扶,在他的身边围绕着一群青年男女,身上穿着飘逸的衣袍,袖口绣着一片精致的红枫,非常有辨识度。
说酸话的那名男弟子脸唰地一下红了,他恼怒地看向洛冰织:“我们说天玄分宗的事儿,与你红叶谷有何干系,别在这多管闲事!”
洛冰织单脚站稳,抻了抻衣服,伸手做扇子状在空中扇了扇,“我只是闻到了空气中的酸臭味,酸死了,空气都被污染了我难受。”
身边其余弟子附和——
“对,真的好酸,我还以为是妖兽尸体发臭了呢。”
“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诋毁他人,这一套手段给某些小宗门玩得透透的。”
“啧啧,上不得台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说,一边扶着腿受伤的大师兄往前走,路过这些宗门弟子的时候,还刻意捏鼻子,气得他们连连跳脚,却无可奈何。
毕竟,红叶谷说的是实话,这次的妖兽潮,他们确实是在划水,但是划水的宗门那么多,这些个人怎么就发现他们了!还有,红叶谷不是一向跟天玄分宗的人不对付吗,今儿个怎么这么反常,没有落井下石就算了还主动帮他们说话?
那小师妹扭曲着脸,盯着洛冰织扬长离开的背影,突然开口:“我知道了,这个姓洛的喜欢天玄分宗那个大块头。”
众人的表情瞬间怪异了起来。
这女修捋了捋耳际的散发,言之凿凿道:“他腿不是受伤了走不动道吗?当时妖兽退走之后我看见有个人背他回去,现在想想那个背影应该就是天玄分宗的周岩葶。”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脸恍然。难怪那红叶谷的人会帮着天玄分宗的人,怕是见不得别人说他心上人的坏话。
众人表情狎昵,相视不说话,小女修自以为发掘出了真相,自得的抬了抬下巴,余光瞥见旁边有个人在一脸诡异地看她,没好气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那布衣男子扫了眼她,“美女没看见,八婆倒是看见了一个。”说完,不等女修发难,化光迅速走了。
洛冰织正勉强操控着灵力飞上天空,周边师弟师妹关切地围着他,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对于他喜欢穿粉色亵裤的喜好,大家不适应了一段时间,但随着时间的一天天流逝,这事儿也就过去了。毕竟是他们的大师兄,平时对他们关照很多,人是闷骚了些,也没碍着别人什么事儿,闷骚就闷骚吧。
好在洛冰织还能御风飞行赶路,并没有掉下去,众人勉强松了口气。
“等等我,洛师兄,各位师兄师姐,等一下我!”
后头有人气喘吁吁追上来。
洛冰织停住动作,上下打量了这名小师弟一眼,“衣服呢?怎么穿这身。”
灰扑扑的,跟大家格格不入。
“被偷了。”布衣修士挠了挠头,略有些郁闷道:“染了血有点脏,我想着洗一洗晾一晚上,趁着这夜里风大,白天也就干了,哪晓得一早醒来我把院子都翻遍了,也没找回我的衣裳……”
“算了,回去再申请一套吧。”有师兄安慰地拍拍他,“你还是太年轻了,以后出门在外看管好自己的衣服,现在这个世道变态多得很,好在只是被偷了衣服,我以前还被偷过亵衣亵裤。”
说完,啐了一口,骂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