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彦丞在这一点上做得可谓是无可挑剔。
魏烟突然明白过来,她为什么觉得今天晚上不对劲。
赵国忠生病,她担心害怕,赵孟斐怒气冲冲。但今晚那个应该最难过最需要安慰的人,是赵彦丞才对。
赵国忠也是赵彦丞的父亲甚至按年岁算起来,赵国忠和赵彦丞的感情比他们所有人都深。
然而赵彦丞从始至终却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他一直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雄伟的大山,默默地照顾着她,照顾着赵孟斐。
他是这个家的大哥,是脊梁骨顶梁柱,是所有人的守护神,这仿佛已经成了他深入骨髓的一种习惯。
魏烟却觉得好心疼。
下雨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给山打一把伞。
但她真的,好像为赵彦丞打一下伞。
凌晨一点,赵国忠手术结束。
赵国忠被推了出来,主治医生说,手术非常成功,但还需要在病房里继续观察一晚。
所有人都长松一口气。
魏烟站在医院落地玻璃窗前,看着赵彦丞跟赵孟斐在轿车前说了几句什么。
赵彦丞折了回来,走到她面前,说:“回家歇着去。”
魏烟摇了摇头。
“听话。”
“哥,你呢?”魏烟问。
赵彦丞看了一眼表,说:“我晚点吧。”
她看着赵彦丞,突然开口,说:“哥。”
“嗯?”
“我想抱你。”在赵彦丞没回答之前,她就已经朝赵彦丞走了过去。
她将两条手臂环住赵彦丞的腰,然后紧张又小心翼翼地拥住了他,将脸颊贴上他坚实有安全感的胸膛。
赵彦丞愣在了原地。他没料到魏烟会主动靠近他,后背一僵,有一股被电流穿过的感觉。
魏烟感觉赵彦丞的手臂在不断收拢,挤压着她肺叶里的氧气,直至他们身体之间的缝隙瞬间被贴满,不留空隙。
赵彦丞极有安全感地将她紧抱着,然后抬了抬手,像哄小孩儿似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脑,语气又低沉又温和,略带一丁点儿调笑的意味儿:“这又是怎么了?不是都说了,没事了。”
“我知道。”他说话时胸膛会在她耳畔震动,比任何时候都要悦耳诱人。她将脸埋进赵彦丞的衣服里,轻轻翕动鼻尖,他身上的男士香水味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