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极御人关门前,瞥见对门的杜奶奶拿垃圾出来,面色不善地瞪他一眼。
他礼貌地向老人家颔首致意,杜奶奶顽固板起的老脸益加难看,理都不理当着他面甩上门。
京极御人阴郁地承认,一开始看见她对台湾这头的用心与适应,他不是滋味,被妒嫉冲昏了头。不乐意她与台湾两老感情太好,怕她因此滞留不归,所以蓄意挟私怨破坏她与她外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祖孙情谊。
甚至不惜恶言伤害她……
“知错必改、善莫大焉。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充满涅槃意境的调侃声,从屋子里暖暖地飘出来。“小总管,你若真心悔过,本小姐恩准你进来边吃晚餐边罚站,还可以边看电视哦,快进来……省得晚餐凉了,你这家伙又要臭着脸无言抗议这里的小吃难吃,明明很好吃啊……”
无助地任罪恶感撕扯的心一松,京极御人大笑着合上门。
遇见她,是他一生中最不幸的美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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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起,当杜清零惊觉自己的私人物品一天天短少,终于体会到京极御人轻描淡写只提过一次、此后再没下文的搬家誓言有多认真。
那并非随口胡诌的恫吓,他很努力地贯彻诺言,很坚持他们一起搬,很坚定地让她明白他在台湾长期居留的决心。也就是说,这件事他说了算数,她抗议无效。
早该清楚这恶劣家伙说一不二,恶霸又恶质,恶势力不容小觑……
又恼又恨又莫可奈何的杜清零实在拗不过京极御人一张阴晴不定的冷脸,只好鼻子摸摸,趁某人洗澡之际,溜进更衣室打算先将一些极私密的珍藏打包好。结果她却大惊失色地发现,东西全部都──
不见了!
“啊!啊……家里遭小偷了!”杜清零呆瞪了好半天,不敢置信地捂着发抖的唇,从更衣间跌进了卧室,又一路跌向浴罢出来的京极御人。“那……我我……那……”语无伦次的手胡天胡地乱指一遍。
“什么事情?”京极御人好笑地将她搂上床,看到更衣间的灯光全亮,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东西拿走了两个多月,粗心的她居然现在才……
“小总管!我、我的东西不见了!家里遭窃了!”杜清零上气不接下气,惊恐万状地揪着京极御人的浴衣。
“别慌。你丢了什么物件?”
“什么别慌!”她气得踹他一下,浴衣下的半截美腿被他擒住。“不是你花时间挑的写的,你当然可以很悠哉。那些东西真的很重要,有我写的卡片和一些我买给……”京极御人悠然看戏的神色,让慌白了脸的杜清零猛然闭嘴,手拧了拧,又有出拳的冲动了。
“到底什么东西不见,看你慌成这样。”京极御人好心地将脸孔扭曲的她拖近,蝶般轻柔的指头在她滑腻匀称的小麦色美腿上游移,干扰她的思绪。“快点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找?”
“你这无耻内贼!”一确定失物与这个笑容分明太诡谲的恶贼脱离不了关系,杜清零另一只脚就又凌厉踢去。“东西快还给本小姐!”
那些小纸片她根本没打算送出去,才会当日记大胆露骨的什么都写进去……啊!他绝对不可以看到!这可恶的家伙……怎么可以趁人不备偷走人家的东西?亏她刻意不让他接近更衣室,结果,他居然恶质得把卡片统统偷光……这样一来她的心事……他不就全部知道了!她不就从此……被他钳制、耻笑死?不行!门都没有!可恶可恶!
“内贼?本人偷了什么东西,阁下说清楚啊……”京极御人把闪避她的飞踢当健身运动,轻松地诱敌、欺敌,偶尔兴起就示威地偷吻敌人,激起芳敌愈挫愈猛的斗志。
近身肉搏到最后,卧房重地不可避免地触发了另一种更为火热的纠缠。
杜清零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地累趴在床上,与身旁那个微汗的淡雅男子无言对望。她被他深沉的凝眸看得脸色潮红,瑰丽的身躯腾腾烧烫,还没回稳的心跳又失速怦动了起来。
很早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他们两个有许多相同的怪癖,譬如:他们都喜欢趴着睡觉。
她伸出淘气的指头,将他耙梳到额后的湿发撩散下来,盖住他干扰人的视线。
“讨厌的家伙,东西还我!”将他梳好的部分又揉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