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仁通看不懂她眼底的向往和艳羡,所以他只是说教地反驳她,“欸,这话就不对了,到底还是高官厚禄好啊,漂泊江湖的还不是泥腿子一个。”
南兰只是静默地微笑着,不置一词。
在落脚的客店里,南兰再次见到了风雪路上的男人,满堂的客人在见到南仁通这位官老爷时都纷纷起身行礼。
唯有苗人凤坐着一动不动,好似根本看不到。
南仁通认出他来,于是抓着这点又把马车里骂的话又当着他的面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对此,苗人凤仍然无动于衷。
江湖上的人向来一重义气,二重骨气,但凡受辱非要以血还之,有时甚至是宁肯性命都不顾也要捍卫尊严,不然从此江湖上人人都瞧不起。
可苗人凤如此平静如常,这要么是他性格懦弱,外强中干,但南兰直觉并非如此,相反他内里其实应该是一个十分傲气的人。
因为傲气,所以不屑向官员逢迎。
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解释,便是他在江湖上已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人人都晓得他的实力和地位,他的名声已无需这种小事来证明。
再后来,雪地里的一场血战,南兰虽没有参与,但一直冷眼观察着在场的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几乎所有人在混乱的残杀中或早或晚,总之到了生死关头都开始不择手段,偷袭、暗算、下毒等等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只有苗人凤,只有他。
“我不会武功,但我看得出,你和他们交手的时候,你没有,一次阴招也没有,你从始至终都是堂堂正正打败了他们。”
他用事实向她证明了,他不仅是个真正有本事的人,还是一个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英雄人物。
南兰早知他和那些人不是一伙,所以当时她在雪地里拎着染血的宝刀站在他面前时只简单地和他确认了一遍,就那么轻易地相信了他。
“你以为谁都能让我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
这一夜,尽管接到了来自一个不能轻忽的对手的战帖,但苗人凤搂着南兰入睡的时候却无比安心,他的怀抱也更紧更温柔。
苗人凤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红绸高挂,红烛燃烧,戴着红盖头的新娘身穿凤冠霞帔坐在同样满是喜庆红意的床上,他挑开了那盖头。
盖头下是南兰叫人怦然心动,盈盈含笑的清绝丽容。
生死相随7
第二日,一大清早。
南兰和苗人凤罕见地来了一楼大堂里,他们坐在正中央,周围是其他南来北往在此停歇正吃早饭的过路人。
苗人凤和南兰早已在厢房里吃了。
苗人凤叫厨房做了一大碗热腾腾的面,痛痛快快地吃了个干净,他昨日睡的也格外香甜,因此现下一碗面下去更是精神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