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也仰头看着南兰,眼神亮晶晶。
从十八岁到二十一虽,南兰的模样变化倒是不大,要说也只有随着年纪到了风华正茂的时候,容貌越发盛极。
胡斐从前就知道南小姐很美,在那个小小的孩童眼里她就像最美的一朵花,是天上洁白的云,黑夜里的一轮明月。
美丽、高贵、善良,是天底下最美好的人。
是寺庙里莲花座上的观音神女。
到如今,胡斐依然是这么觉得,但奇怪的是现在的他看着南小姐莫名紧张地心都要从胸膛里蹦出来,脸上一阵阵地热意滚烫。
“南小姐,还是很好看,不,比以前更好看了。”
这话惹的南兰不禁莞尔一笑,她自己不觉,但在场诸人都因她光彩耀目、明艳逼人的笑颜而飘渺恍惚,如梦如醉。
小胡斐也脸红耳热地移开了目光。
他从前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哪怕自小生活困窘也从不畏畏缩缩,躲躲闪闪,可如今再遇到南小姐他却莫名不敢直视。
南兰让胡斐在身侧坐下,平阿四却不肯上前,默不作声地缩在角落里,南兰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勉强。
她看了一眼另一侧,恰好对上苗人凤目光。
他一直在看她。
南兰冲他眨眨眼,苗人凤唇角微勾,就见她又转头向胡斐介绍道,“这是我夫君,苗人凤。”
她对胡斐的介绍则是,“这是从前我认识的小兄弟,胡斐,还有那边的是平四叔。”
平阿四听到提及他的话,头埋得更低了。
南兰和苗人凤还有年龄尚小的胡斐都是敏锐的人,注意到了这点小细节,他似乎并不是很愿意让人留意到他。
苗人凤与平阿四不熟悉,以为他性情如此,南兰和胡斐却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苗人凤一眼。
南兰和胡斐聊起分别后的三年。
胡斐道,“从前听南大人说南小姐去京城后就要成亲了,我原本还想着往后要到京城才能见到您呢。”
南兰闻言垂眉敛目,笑意淡淡。
的确,那时候的南仁通对于女儿嫁入高门大户里志在必得,难得不顾南兰的劝阻大张旗鼓的为她置办嫁妆。
思及至此,南兰看了一眼苗人凤,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听到他们提到了京城,那三个京城来的武官开始高谈阔论起来,说起自己在京城里的各种见闻,目光却一直放肆地在南兰身上。
武官们到底是在官场里待久了,不知金面佛的名声份量。
苗人凤眉目冷凝起来,指尖微动,转瞬便多了几枚石子,这是作为暗器能教训人说话又不易伤人性命的绝佳物品。
他从前不喜用暗器,但如今觉得有些场合还是很实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