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也颇有无奈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而季安寻看到岑西吃着她夹给他的鸡腿,她于是又夹了一只螃蟹递到他面前,“也多吃螃蟹,妈妈烧的螃蟹可好吃了”,她又是夹肉夹青菜的,不一会儿,岑西的碗里堆满了她夹的菜。
“安寻,你这样夹给弟弟,弟弟吃的完嘛。”季母出声。
季安寻这时才看了看岑西碗里堆如一座小山峰的菜,她嘿嘿的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只是想让弟弟多吃点”,她想了想,又把一半的菜捋到自己的碗里,“等弟弟吃完了,姐姐再给你夹。”
岑西没有说话,只是低头一直吃着,即使他没有什么胃口,即使他已经吃饱了,他还是一直在吃着。
岑西来到季家的第一天,在他的感觉当中,时间过的很快,因为有季安寻一直在陪着她,吃完饭,他们俩人就在房间里看动画片,而看的就是一般大人都会禁止的蜡笔小新。
每当看着电视频幕里,小新嘟嘴或是头上被美伢打出一串葫芦,她就放声大笑,“这个小新真是太可爱了!”而这时,岑西就会有点不高兴的抿着嘴,当小新跟大姐姐搭讪亦脱裤子的是时候,她就捂着眼睛,但是指缝里还是偷偷的看,岑西看着她一脸秀气的小脸,也没有想到她会看这个。
到了晚上,季母拿着给他刚买的睡衣站在卫生间门口,“岑西,真的不需要季妈妈帮忙洗嘛?”
他摇摇头……
“那如果需要帮忙的就叫季妈妈一声,知道嘛”,季母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一个小孩子洗澡。
他点了点头。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卫生间的门从里打开,岑西湿露露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的睡衣虽是季母买的,却是季安寻挑的,上面是图案就是下午陪她看的蜡笔小新,他其实心里是万般不想穿的,在浴室里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忍着穿上了。
季母一直在门口等着,生怕他在里面滑倒摔伤了,看到他出来,她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手里拿着干的毛巾替他擦着湿湿的碎发,随后她又牵着他手来到了为他布置好的房间,看到坐在毛毯上,眼睛看着电视傻笑的季安寻,季母走了进去,当视线瞄到电视上时,她脸上是尽是无奈,但是溢出的声音却充满了宠溺,“安寻,以后不许跟弟弟看这个动画片知不知道”,她又上去把她拉起,“走,回你房间去,弟弟要休息了。”
听到岑西要休息,即使她还想再看下去,她还是任由季母把她拉起身,关掉了电视,“弟弟,那你好好睡觉哦,明天姐姐再来叫你起床!”
当她们俩个快走出房门口的时候,刚才一直沉默的岑西却拉住了季安寻的手,她们俩个都疑惑的看着他。
季母走过去,微微俯身,“岑西,怎么了?”见岑西的手还拉着女儿的手,她有点明白了,“是不是舍不得姐姐啊,姐姐就在你隔壁房间”,也难怪,自己的女儿这一天都陪在他身边,让他产生了依赖也是正常的,她心里想。
见他还是没有松手,季母看着他,又问道,“岑西是不是……想让姐姐陪你睡觉啊?”
岑西看向季母,点了点头。
“额……”,季母有些为难了起来,怎么说,虽然他们俩个年纪还小,但毕竟还是有点不妥,正在她还在沉思的时候,季安寻“大义凛然”的说道,“妈妈,就让我陪弟弟睡吧,弟弟刚来家里,可能晚上睡觉会有点怕,我来陪他。”
季母看着自己的女儿,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好吧,那你晚上要好好照顾弟弟,不能抢弟弟的被子。”
在季安寻猛点头中,季母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夜晚的气温渐渐低沉,在这充满温馨又童真的房间里使一个小男孩的身子慢慢往一个娇小又柔软的怀里靠,小女孩的身上有种清甜,舒适,温暖的感觉,他喜欢这种感觉。
手抓着她的一缕头发,仿佛这样就能把她紧紧抓住,不会让她离开。
黑夜里,他睡不着,是因为这还有些陌生的环境,还是睡在他旁边的这个小女孩,他不知道,也不明白,只是觉得她对自己如此的关心与疼爱会令他……兴奋,他就想这样一辈子的睡在她娇软的怀里,一辈子……就这样!
他缩在她的怀里,闻着她的体香,抓着那缕头发也渐渐收紧,心里的那抹悲凉像是被她填满了,“姐姐,你会一辈子这样陪着我的对吗?”,空气里静默无声,听到的只是季安寻的平稳的呼吸声。
时间转瞬即逝,快的让人抓不着,也留不住,但是在这流转的时光里,却在人的身上留下了些许的印迹,时光留给每个人的印迹都有所不同,但在岑西的身上留下了成长与一种……慢慢滋生的执念,这种执念还在不断的在他身体里滋长,不断的,不断的……可是他控制不了,在他慢慢长大的这些年里,他也了解这种感觉是什么,他曾经试过控制,于是在他一段时间,他莫名的冷落她,不理她,甚至离她远远的,可是她却总是以极宠溺,极温柔的声音来问他,来关心他,甚至觉得是自己无意间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一副内疚的表情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于是他的控制失败了,却也没有成功过,因为他越压抑,那股感觉就会越翻涌。
在这些年里,她很宠他,很疼他,凡是什么事情都把他放在第一位,在六岁那年,她对他说会保护他,是的,她很保护他,总是第一时间站出来,虽然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很娇小的女孩,但是她总是无所不惧的站在他前面,对着想欺负他的人说,“不准欺负我弟弟!”,有些小于她年级的小孩都会被她的“气势”给吓跑,而遇到比她大年级的就不会这么好打发了,但她还是依旧站在他前面。
有一次她身上挂了彩,而他安然无恙,她揉了揉有些疼的手腕,对他说,“弟弟,你如果长的丑一些就好了。”
那年他十三岁,“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