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炎生你到底要干嘛?”她看了一眼会议室的门,幸好被人随手关住了。
“这是工作场合。”她强调。
虽说整个罗兰都知道他和她的关系,但她一向将工作和感情分开,不想让她和贺炎生的事成为八卦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打算不理我到多久?”他轻声问。
“我这不是在理你吗!”她有些不耐烦。
他话锋一转:“我明天要去川桥,去一周左右。”
“我知道,是你家的事,董事会那边不是已经给你批假了么?”这事,她早就知道了。
“我什么事你都知道,看来这些天你虽然不理我,但没少关注我。”他笑着打趣。
“滚,贺炎生,你能不能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还有,你给我正常一点。”她反复告诫自己不要在这里发作。
“我去川桥之后,可能要一周看不到你”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强行打断。
“你就没有别的什么要对我说吗?”
???
她脑子里全是问号,一整个不理解。明明是他拽住她,是他应该有话要对她说,怎么到头来,成了“她有什么想说的”?这是什么脑回路?
她暗暗腹诽,最终生硬挤出一句话:“一路顺风。”
她用力将手从他手中抽出,彻底挣脱了他,转身就要走。就当她要推门离开时,她像想到什么般停住脚步,突然回头。
“贺炎生,你别跟你爸置气,他说什么,你表面上应下来就是了。还有你那几个哥哥,你别跟他们起冲突,他们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好了,你就当没听见。”
“你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能早点回来就早点回来吧。”
毕竟他家,确实是是非之地。那些人,也绝非良善之辈。
贺炎生突然心头一酸,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他笑了,笑得轻松恣意,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她微微一愣,一些逝去的片段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她吞没。上学时,无数个下雪天,他在她家门口等她,在看到她出来的那一刻,他也会露出来这样干净纯粹的笑容。
此刻,他的模样与那时逐渐重叠,让她恍然生出一种错觉。
他笑着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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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在会议上,大老板宣布了一个重要的事。
针对这次的危机,菱美想要打一个漂亮的舆论仗,所以它也出巨资委托了罗兰帮忙。这样一来,罗兰就需要和万恒合作。
公关公司之间进行合作是业内极为罕见的情况,更何况,此次合作的两家公司是公关界的老牌头部和业内新星,各有优势,可两家公司一直以来却针锋相对。
周四上午十点,贺炎生飞往川桥的航班起飞。同一时刻,程逝寒作为负责此次菱美危机公关的主理人,在办公室见到了万恒派来的主理人——程澈。
在程逝寒眼中,这不是巧合,而是冤家路窄。
晚上的酒局,菱美的代表也在场。
偌大的圆桌,程澈就坐在她对面,两人的眼神时不时对上,而后又快速错开。
这一整天她都不太舒服,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中午测了温度,三十七度四,低烧。
周日被贺炎生那样折腾,她周一上班就觉得很累,但又不愿请假。坚持上了这么几天班,一直拖到周四才发烧,已是万幸。
饭桌上,她一连被敬了好几杯酒。正常情况下她酒量还可以,应付这几杯绰绰有余。可今晚,她真的很难受,刚喝下几杯就想吐,又不好驳了菱美的面子,只能这样硬撑着。
“及时澄清回应你们已经做了,这步棋走得很好但难平大众怒火,我认为接下来需要贵公司的财务部将具体的税收缴纳单以及更多细节证据公布一下。”
“再者,我个人认为需要走一下所谓的‘情怀路线’。”
“贵公司已经成立了这么多年,在经济复苏与改革开放的加持下走到了今天,主攻家具领域,客户群体极多,遍布各个年龄段且黏性强。”
“这几年,随着房地产的开发,不断搬家,旧房换新房成了一种潮流,但家具主要看重的是实用性和舒适性。”
“所以,尽管房子更新迭代,但人们更愿意请搬家公司来进行家具的转移,而不是将旧房子里的所有家具都扔掉摒弃,以旧换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