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给我走,马上走,我不想看到你?!”
这样咄咄逼人的话,说出来,她心里也不好受。但她心里越不好受,说出的话也就越难听。
她在口是心非。
她想让他抱抱她,抱着?她不松手,并不是真的想赶他走。
但这一次,他转身就走,重重摔上了门。
这一刻,她剧烈颤抖,浑身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动,随即跑进?卫生间,难过地将方才喝的粥全部吐了出来。
冷静下来后,她开始满屋子找戒指,边找边哭,像一个孩子在找弄丢的心爱玩具。
终于,她打着?手电灯,发现了黑漆漆床底下的戒指。
她这几天一直浑浑噩噩,估计是戒指不小心掉地上后,被她无意中踢到床下了。
她不顾下面?的积灰,费力?伸手去?够,蹭了一鼻子灰,终于,将戒指重新戴到了手指上。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缓缓走进?卫生间,看了看镜中自己,瞬间吓了一跳。
眼?神空洞无光,身材发胖,头发好久没洗了,油得要命,皮肤状态也很差,与从前判若两人。
这副鬼样子,她自己都嫌弃。
三个月以来,她从未出过门,生活起?居全靠贺炎生照顾。
他每天上班挣钱,提前起?很早把?早餐给她做好,中午那?点休息时间,他着?急忙慌地赶回来给她做午饭,晚上一下班他会给她买一些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带回去?,回家跟她说话聊天。
她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余时间都在床上度过。她躺在床上,拿起?手机追一天的肥皂剧来麻痹自己。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怪不得他会担心她,说要给她请心理医生。
彼此太过在意的两个人才会拼命撕扯,遍体鳞伤。
她内心一阵酸楚,父母走后,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只有他。
现在,她真的只有他了。
她在意他,想和他好好的。
她要去?找他!
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他!
她赶紧把?头洗了洗,梳了梳头发。穿牛仔裤时,裤子提了一半却怎么也提不上去?,她惊讶到不敢相信。同一条牛仔裤,她之前穿上会有点松,所以还会系上一条腰带,可现在
她鼻子一酸,又想哭了,撅着?嘴强忍着?眼?泪换上了一条宽松的运动裤。
穿上帆布鞋将门打开的那?一刻,她顿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与外界隔离太久,出门竟会莫名感到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