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里克轻声说:“是我想这样握你的手。”
意外的坦率让沐幺差点没反应过来,他把鼻尖埋进被褥,声音颇为郁闷:“那上次你是骗我的?”
维里克并没有回答,而是侧过身面对沐幺,手故意似得在沐幺的手心上挠了一下:“没骗你,靠近了的确会更容易成功。”
沐幺的颈窝感受到一股温柔的热,他缩了缩脖子:“……好吧。”
他选择相信维里克。
本来很累但是没什么睡意,维里克在旁边又很紧张,但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种紧张慢慢的化成了安心,大概也是因为维里克的存在。
沐幺渐渐睡了过去,头缓慢侧过来挨着维里克,还没睡着的维里克用手把人搂过来抱在怀里,这才闭上眼慢慢睡去。
这次也非常成功就进入了精神图景,沐幺在黄木香小院里等到了维里克,精神图景自那次灰暗后又变得干净通透,沐幺的身边跟着三只兔狲,小的那只是狲师傅,体型大点的那两只安静蹲在沐幺的脚边,看见维里克过来就在原地踟躇踱步,而后慢慢上前在维里克身边绕圈,似乎是在观察,也有点类似打招呼。
“这两只兔狲也是壁垒倒下后出现的。”沐幺蹲下伸手招了招,那两只兔狲慢慢朝沐幺走来,用头蹭蹭沐幺的手。
“我在想这会不会是代表着他们,但又觉得奇怪,精神体是由本人生成,这两只兔狲应该是我的意志创造出来的。”沐幺起身看着维里克:“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他们。”
往黄木香小院后面走,穿过一片淡色的花海,来到曾经是一堵高墙壁垒的地方,现在这方小地是一片红色花田,中央睡着两位与沐幺的脸有几分相似的人。
沐幺在旁边找了块区域盘腿坐下,伸手拉维里克,两人挨坐在一起,沐幺给维里克介绍:“这是我妈,刘予英女士,很热爱花很热爱生活的小女孩,我爸说我妈永远是小女孩,我很赞成我爸的说法。”
“我爸,沐林,嗯……”沐幺想了想:“沐林先生很爱刘予英女士,他会偶尔忘记来接我放学,但从不会忘记每天回家给我妈带一支精心包装的红玫瑰,从我记事以来一直如此。”
沐幺双手抱着膝盖,下巴轻放在膝盖上,目光久久的注视着睡在那里的两位,很轻的笑了笑:“我有时候跟他们开玩笑,说他们是真爱我是意外,我妈就会撇下我爸买蛋糕哄我,我爸就连着我妈和我一起哄,我知道他们很相爱,也知道他们很爱我。”
他说着安静下来,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前方,然后偏头看向维里克:“我好像想明白了为什么想带你来这里看他们。”
维里克看着沐幺的眼睛,从那双眼里看见消散的阴霾和重新燃起来振作。
“维里克,我真的很喜欢你。”
沐幺郑重其事的说,又眨眼扭回头看着前方,镇定不过几秒就开始紧张:“……所以就想带你来看他们。”
维里克的身前,那两只兔狲排排坐望着他,他的脚边挨着狲师傅,两只大体型兔狲中的一只伸出爪子在空中挥舞,维里克伸手接住那爪垫,随后兔狲对他轻轻叫唤两声。
沐幺见维里克向他伸手,他愣了愣,抱着膝盖的手松开,手拿过去放维里克的手心上,只听对方温和一笑,对那两只兔狲说话:“我会把他养好。”
沐幺恍惚一瞬,脸上突然有些热,他想往后撤走手,维里克没放开,反倒又强势的和他十指相扣。
“别紧张。”维里克看向沐幺:“爸妈同意把你交给我了。”
沐幺顿时炸毛脸红到脖子根,差点就地站起:“谁同意了?”
维里克另只扶着兔狲爪垫的手轻轻收拢,低头问面前两只兔狲:“您们同意吗?”
两只兔狲接连仰头呼唤,维里克再看沐幺,沐幺满脸震惊,埋头趴在膝盖上:“这应该是我的意志,不是他们的。”
维里克应着沐幺的话:“嗯,那就是你同意了。”
沐幺:“………”脸更烫了。
他们在精神图景里待了很久,待在精神世界里有助于精神力修复,第二天清晨醒来,沐幺昨天晚上的疲倦一扫而空,整个人神清气爽,他刚睁眼,就立刻察觉到两处不妙。
清晨的活跃程度好像比以前更频繁了,还有就是,旁边也已经醒来的维里克搂着他的腰,正低头看他,情况似乎比他更糟糕些。
“你……”沐幺往后缩,被腰上那只手搂了回来,维里克小心避开了沐幺腰窝上的痒痒肉。
两人面对面相视,沐幺惊觉维里克的严重程度远超自己。
曾经偷瞧对方洗澡的画面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脑海,那从远处瞧都可以判断为庞然事物的东西此刻让沐幺切实感受到其威猛,他满眼震惊浑身发热,同时发现自己情况好像也越来越不容乐观。
“维里克,不然你先松开我……?”沐幺双手撑着维里克的肩膀,却挣脱不了分毫。
面前的人头压在他的肩膀上,气息有些热:“别动,就这样呆一会儿。”
沐幺蓦地就不敢动了,但接触感实在太不容忽视,他有点惊慌,这样和维里克靠在一起待了很久,对方的唇压着他的耳朵问:“会吗?”
“什、什么?”沐幺突然惊了一跳,随后感受到手腕被维里克的手携着,接下来完全不可避免。
沐幺是真的不怎么会,他对自己都没辙,更别说对维里克了,两手双管齐下,努努力憋着没让手没变成爪垫,头压在他肩膀一侧的维里克气息更沉了,沐幺的脸颊被维里克的鼻尖蹭了两下,兴许是情况实在不太妙,维里克只好用手覆盖住沐幺的双手,借了些力给他。
沐幺臊得要命,他红着脸低声说:“你这样是不对的。”
维里克‘嗯’了声,靠近沐幺:“那你教我。”
沐幺呆滞,惊觉对方话里的意思,赶紧解释:“我不是说手法不对,是这个行为不对,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