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冲进?雨幕,疾步走到?向繁洲的面前,拦住他。
他不看她,仍要推开她,但身下不稳,脚下如绵要栽倒在地。
她吓了一跳,伸手扶他,却被下坠的力拽到?跪在地上?。
向繁洲眼睛是湿漉的,身体是颤抖的,呼吸困难。
她未曾见到?过?这般状态的向繁洲,心如刀割。
何慕抱着他的头,抚他的背脊:“向繁洲,放松,深呼吸,先吐一口气?,再深深地吸气?……”
她的眼前是模糊的,理智所剩无几,却仍强撑着,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刻倒下。
直到?感受到?怀里的人,跟着她指示转换呼吸,她才松口气?。
“吸气?,吐气?……”她有规律地引导,感受他胸腔地起伏,直到?渐渐平稳下来。
大雨和?世界的嚎鸣,仿佛封闭出一方既宁静又动荡的区域,叫嚣着不愿屈服的勇士精神。
“何慕,”他嗓音像混着泥沙,含混不清,“你爱我吗?”
她愣了一秒,巨大的雨滴痛击在身上?,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耳下,像是一种双重的折磨,她想要带向繁洲先去躲雨。
没听到?答案,向繁洲并不罢休,他推开她,看她的眼睛,想从中挖出一丝一毫的爱。
凝滞的时空中,两双情难自?已的眼睛对视着,汹涌的暗流对冲着,仿佛要将对方淹没。
何慕吻他的嘴唇,将所有的爱意倾注,封缄他所有的不安与躁动。
猝不及防的吻,抚平着他灵魂上?的缺口,向繁洲仍掀着眼皮看她的眼睛,辨别那其中的真情假意,任她肆意地取悦和?撩拨。
感受她的情动,她的率性与坦诚,向繁洲才回应她,与她呼吸缠绵,共换灵魂。
裹挟着爱意的雨夜,湿冷与雾气?混合着,火热焦灼的体温交缠着,无数液体交融着,像一场酣畅淋漓的放纵。
为了换下身上?的湿衣服,何慕事先和?同事交代了工作?,嘱咐如果拍摄结束她还没回来,就?不用等她了。
他们去了严州大酒店开了间?顶层套房,叫了跑腿买衣服。
跑腿一时半会?来不了,何慕不喜欢湿衣服黏在身上?的感觉,决定先去洗澡,出来先穿酒店的浴袍,向繁洲不肯,拦在她面前。
她猛然想起,他应该还在感冒,又淋了场雨,不知道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你先去洗吧,别感冒加重了。”
“你和?他为何被拍?”向繁洲问得直接。
何慕以为刚才就?算过?去了,没想到?这件事似乎刚刚进?入正题,不过?向繁洲的语气?显然没有将她和?许寄程的关系下定论,分明是在问她的答案。
言下之意很?像:你只要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无论事情如何,我都概不追究。
向繁洲眼神中有兵临城下的压迫感,但她并不惧怕这眼神,她并没有和?旁人有其他的牵扯。
她噙着半分笑,泰然自?若地看他的眼睛:“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有这一个答案。当时我只是碰巧遇到?了许寄程,又意外碰到?了狗仔,为了避免麻烦和?他一起躲了一阵,再无其他。”
他打量着何慕的神色:“我信你。”
而后又补充一句:“但是那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何慕表示认同,许寄程这人确实藏得太深,她看不透,也?不愿费心研究,最好的方式就?是减少接触。
并且她本身就?没有和?许寄程产生任何联系的想法?。
向繁洲外套进?屋时已经脱了,此时只穿了件白衬衫,衣服贴在身上?,被雨水浸得几乎透明,肌肉线条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