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时?髦的,有眼光,”何慕将餐盘往连殊苓那边推,“尝尝这?个虾,好吃的。”
“不用照顾我,你吃你的,”连殊苓抬眼看她,“慕慕,任何时?候都要想着得回家,我们都等着你呢。”
何慕一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鼻头发酸。
连殊苓并没有因?为她隐婚而指责她,只是半开着玩笑要帮她把?关,说得最多的就是让她记得回家,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她太懂了,是告诉她勇敢往前走,走累了回头的时?候,他们就会?在。
“谢谢,妈妈。”她的眼眶彻底红了。
连殊苓递纸巾给她,起身要抱她。
向繁洲回来看到这?一刻是茫然的:“怎么了?”
“风迷了眼睛。”何慕抽吸了下,从连殊苓怀里出来。
“她想家了,”连殊苓拍向繁洲的肩膀,“对我们慕慕好点,记得常带她回家。”
“我会?的。”向繁洲郑重地答。
“妈妈,您要走了?”何慕听出她话?里的道别。
“嗯,”连殊苓语气轻快,“我那帮老姐妹等着我参加舞会?呢。”
何慕看着她笑:“我送送您。”
“不用,我还没到那种走不动路的年纪,你们享受晚餐时?光吧。”连殊苓说。
何慕向繁洲二人这?才与她话?别。
她看着连殊苓的背影感触良多,也带了点艳羡,希望自己到这?个年纪也能有这?般丰盈自由的灵魂。
回头时?,她才发现向繁洲接了个电话?瞬间?变得颓然了,精神也不如白天那般好了。
“怎么了?”她牵住向繁洲的手,仰着头看他,“新项目不顺利?”
他看到电话?是孟女士打来的时?候,就隐隐觉得有点不妙,也明?白她要提什么事,却没想到她如此勃然大怒,又无法解释什么,只能受着,心里被磋磨得没脾气。
但他意外地发觉今天的何慕非常的特别,异常活跃,甚至清醒状态也有点黏人,不仅注意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还主动抓他的手,平常这?都是他最喜欢干的事。
他愣了一秒,想她性情中本就有这?一面,还是在何家人面前演乖张的小女儿演多了,此时?还未出戏。
向繁洲深深看她一眼,亲了下她的颊面。
猝不及妨的一个吻,何慕僵了一秒,推开他:“这人太多了……”
他只是笑,和她回去的路上也在笑。
窗外是昏黄灯光掩映下的罗马夜色,华丽又破败,历史的沉重感和现代都市的繁华交织的矛盾感,意外地孕育了一种神秘的气质。
车窗被何慕降下一半,晚风吹得她的头发像绸面一般飞舞,吹得脸颊微冷,耳根发凉,她竟觉得触摸到了具体的自由。
车子停下,她和向繁洲一同下车后,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回酒店的路,茫然地回头看他。
“我去趟便利店,你等?我一会儿。”向繁洲说。
她“嗯”了一声,正想说“酒店附近不也有?便利店”,他已经消失了。
连送他们的车也远去了。
环视了一眼陌生的环境,她的心瞬间?空落了,这里她没来过,等?下向繁洲要?是不回来,她自己可找不到回酒店的路。
手机提示音响起。
是温虞。
[温虞:给你推荐这家?餐厅,装修很有?艺术感,拍照很好看,味道也很不错。]
后面附带了几张照片。
[温虞:你们在罗马玩得怎么样,去许愿池没,听说很灵的,你去试试,有?用话,改天我也去。]
何慕垂头打字,屏幕上的光映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