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非是不小心而为之,也不是偶然碰……吻到了。”
祝隐洲换了个字。
“昨日的药瘾持续了太久,我昏昏沉沉时做了很多梦,梦里……我做过很多次同样的事。”
在沈晗霜面前剖白自己心底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祝隐洲不自觉放缓了自己的语调,想要尽可能地斟酌出最合适的,最不冒犯她的词句。
“那时我不知自己短暂地转醒了一回,才会由着自己的心意,对你做了出格的事。”
祝隐洲顿了顿,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些:“我自知不该如此孟浪,但你能不能……别讨厌我?”
沈晗霜安静地听完祝隐洲说的这几句话,原以为已经平稳下来的心绪又被搅乱了。
她听明白了祝隐洲话里的意思。
祝隐洲是想说,他在梦里想吻她,也的确在梦里吻过她很多次,所以他昨日短暂醒来时看见她后才会忽然不管不顾地吻下来。
祝隐洲是在认真解释前因后果,虽然说出的话有些烫耳朵,让她有些不自在,但他面上倒是正经极了。
可沈晗霜脑海中最后只留下一件事——祝隐洲一直想吻她。
她沉吟了须臾,没头没尾地问:“你不是不愿意吗?”
“成婚三载,我们都从未……”
“我没有不愿意,”听出沈晗霜话里的意思,祝隐洲忽然有些心急,少见地打断了沈晗霜的话,解释道,“我以为你不喜欢这般亲近。”
沈晗霜怔了怔,不自觉眉梢轻蹙。
在昨日之前,他们从未有过亲吻。沈晗霜以为是因为祝隐洲喜洁,所以他才不愿吻她。沈晗霜还曾因此觉得祝隐洲嫌她,失落过好一阵。
何时反倒成了是她不喜欢?
祝隐洲也意识到他们两人似乎在这件事上有误会。
他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低声回忆起了他们大婚那夜的事:“成婚那晚,我……我解开你的衣扣后,曾想吻你,但你避开了。”
“我以为你不愿意让我吻你。”
祝隐洲还记得那晚沈晗霜嫣红的唇在喜烛的暖光之下有多么诱人,鲜妍的花瓣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温柔采撷,细细品尝。
他也记得当时自己垂首想要吻她,但沈晗霜躲开了。从她紧蹙的眉梢和神色变化来看,应也并非是因为羞意。
所以祝隐洲才一直记下了。
听祝隐洲提起洞房花烛夜,沈晗
霜不自觉耳尖微热。()
但听清他说的事情后,沈晗霜也顾不上羞赧了,只觉得实在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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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晗霜一直沉默着,还神色几变,祝隐洲愈发不安。
他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怎么了?”
沈晗霜抬眸看了他一眼。
祝隐洲觉得她眼底的情绪实在难以分辨,似是有纠结和犹豫,还有几分浓重的无奈。
“没什么,都是旧事了,不必再提。”沈晗霜轻舒了一口气,想就此揭过这个话题。
因为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同祝隐洲解释她当时为何会避开他的吻。
准确地说,沈晗霜并不知道那时祝隐洲曾想要低下头来吻她。
她只记得那晚祝隐洲帮自己拆了那些繁琐沉重的钗环和发冠,虚扶着她躺在榻上,解开了她喜服上的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