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氧水触碰到伤口的那一瞬,就意味着【治疗药剂】开始起效了。
但威士忌仍十分慎重地拿起棉球,细致地擦去伤口旁残留的药水和血液。
高烧带来的失重感还未褪去,才刚刚哭过,身体无力感更加强烈了,威士忌使劲眨眨眼,擤了擤鼻子,集中注意力、屏息凝神地为安室透处理伤口。
清理好后伤口的严重程度更加清晰。威士忌心中的愧疚感更甚,他拿起伤药轻轻洒在伤口上,然后看到了安室透手臂上瞬间暴起的青筋。
威士忌的动作更轻了,拆开绷带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地将其缠绕在手掌上,最后打了个小小的蝴蝶结。
完成。
威士忌放下手,抬头看安室透,脸颊因为刚才一次又一次地屏息而染上微微的红色,看向安室透的眼中还是带着些许担忧。
“谢谢。”安室透道,收回手,掌心的疼痛依然存在,可能之后几天都不方便做动作了。
两人之间一时无言。
此时一道食物淡淡的香味幽幽传来,威士忌的肚子传来一阵肚鸣,威士忌连忙捂住了肚子。
这香味和威士忌肚子中传来的饥饿声才让安室透想起来自己还煮了粥,本来是打算让威士忌喝点粥再吃药的,没想到途中出现了意外。
但是饭还是要吃的。安室透忍下疼痛,走向厨房。
威士忌亦步亦趋。
安室透走了几步停下,本就走得不太稳当的威士忌直接撞上,脚下一个不稳就要摔倒,安室透忙伸出自己没受伤的手臂把人捞住。
而威士忌只知道自己正跟着安室透,然后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回神已经被安室透揽在怀里,他茫然抬头。
安室透无奈道:“你坐沙发上等我。”说完把威士忌扶正,继续走向厨房。
威士忌怔愣地看着安室透离开,目光渐渐落到安室透那只被自己包扎好的手上。
不行。
还是一团浆糊的脑中不知道为什么不行,但是威士忌仍毫不犹豫地遵从本心又跟上安室透。
安室透听到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叹了口气,回头,对上威士忌的灰眸。
因为高烧而显得有些雾蒙蒙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安室透,也只有安室透。
脑袋不会被烧坏了吧?安室透有些担心,他伸手想去试探威士忌额上的温度。
威士忌察觉到他的动作乖乖俯身将额头凑上去。
安室透愣住,还是将手放了上去——还是很烫。安室透收回手,威士忌站直继续瞧他。
“……不要摔了。”看样子是不会乖乖听话坐着了,安室透只好嘱咐道,但是威士忌这副随时有可能站不稳的样子实在让人担心。
威士忌跟着安室透一起进了厨房,因为害怕威士忌摔倒,安室透将脚步放慢,短短一段路也走了好一会。
感觉自己越来越操心了。安室透心中叹道。
揭开煮着粥的锅盖,
蒸腾热气和淡淡的米香迎面而来,安室透往里瞄了眼,感觉和自己记忆中粥的模样大差不差这才放心。
看来自己还是有料理的天赋的嘛。安室透勾唇一笑,放下锅盖后拿起旁边的汤勺搅拌几圈。
伤手不好动作,安室透一只手忙前忙后,取出两碗两勺,分别盛好后又加了糖。
搅拌均匀后他向侧面让开一步,示意威士忌上前:“尝一下看用不用再加糖。”
威士忌凑上前俯身,安室透眼睁睁看着他拿起勺子直接喝了一口,速度之快他阻拦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威士忌被烫到又迅速吐出。
威士忌本就不太清醒的脑袋更是被烫懵了,他迷茫地望向安室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