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这几天的社交几乎榨干了宋舒所有精力。
他不仅要提防着水潋的靠近,保护自己的贞洁,还需要看着柏温的那三个眼线,以防他们给柏温通风报信一些他的异常。
宋舒很疲惫地倒头就睡。马车上睡了整整一天都没能回神,下了马车也直接洗澡洗漱躺床上安然入睡,完全忘记仆人和他说柏温回来了这件事。
这也就导致宋舒早上睁眼看见柏温穿着燕尾服站在床边时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做噩梦了,想继续闭眼争取做个没有柏温的梦。
宋舒平时睡眠质量不算好,但秋游太累,而且秋游那几天是没有人会喊他起床的,所以他一闭眼又睡了回去。
卧室昏暗,柏温安静地站着,一丝不苟的燕尾服勾勒宽肩窄腰,脊背犹如一条笔直的线,五官深邃眉骨锋利,一言不发时压迫感很强。
此刻柏温就像一个大型制冷中央空调,幽幽地散发冷气,宋舒睡得更舒服了,还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但柏温就像是见不得他舒服,床边下陷,宋舒的脸被一只手贴住。
冰冷干燥的指尖掐着脸颊那部分软肉,见宋舒皱眉,那只手不但没有停止,还更放肆地揉捏宋舒的唇角。
柏温手指极富技巧,熟稔地掌控宋舒的疼痛点,他观察着宋舒的眉眼,在宋舒终于忍不住用手去拍他的手时,满足地低笑一声,顺着宋舒张开的唇缝,轻轻地摸着宋舒湿软的软舌。
宋舒简直要骂娘,他又不是猪,早在柏温坐下来的时候就醒了,但他又不想动,因为不清楚柏温要做什么,所以他装睡。
结果就是柏温变态一样摸他的脸,还一边低笑一边玩弄他的舌头!!
男同竟在我身边。
宋舒简直被五雷轰顶,他想说话,可他的力气完全抵不住柏温,何况柏温还掐着他的舌头,他只能睁眼,像是刚睡醒那样,眼含热泪地看着柏温。
——岂可修快把他放开,口水要流出来了喂!
青年往常冷漠如同冰霜的脸好似融化雪水,眼尾湿濡泛红,唇舌被迫张开,眉间水色可怜地求饶。
完完全全被他掌控的模样。
柏温笑得更愉悦了,他像是才发现宋舒醒了,在宋舒唇边涎水流在他手心的那一刻,才慢吞吞把手抽出来。
整只手都湿了。
柏温盯着晶莹的指尖,浅淡的眼耷拉着,分明还是那张年轻俊美的脸,宋舒却感觉到了柏温身上浓郁的死气。
宋舒总觉得柏温是想找他要一个解释和交代。可他做了什么啊就要给解释?
宋舒有些不情愿:“柏温。”
柏温总算不再盯着晶莹的手指看,虽是浅笑,眉间郁色却依旧阴沉,让人摸不着他的意图。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小时候就喜欢和我猜有没有睡着的游戏。”
“长大了也还这么幼稚么?”
宋舒:“………”
幼稚个大鸡腿。
他丫的他就不应该自作聪明装睡。
宋舒有苦说不出,憋屈地别过眼,表示不想和柏温交流。
柏温也没有再变态地为难他,起身后似是意有所指地说:“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和我说,不要瞒着我,好吗?”
柏温站在卧室的阴影里,宋舒只能看见他一片衣角,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很慢很温和,但总让宋舒觉得压抑。
一种随时会被杀死的压抑。
宋舒讷讷:“好哦。”
柏温又笑了,这次笑容总算没有这么变态,提醒他起床洗漱吃早饭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