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脾气,你别吃心。”徐老夫人安慰道,轻抚颜氏的手。
颜氏颔首表示自己知晓,徐老夫人继续道:“那女子我同韶之提了,观他神色怀念,我觉着啊,这事儿能成。”
颜氏神情更专注。
徐老夫人叹了口气,“韶之有挑选继承人的意图,老大老二早几年已着手经营事务,宥行年岁尚小,只能你我替他多筹谋。”
“宥行有您记挂,为他着想,是他的福气。”颜氏道,“妾身一切听娘的。”
徐老夫人满意极了,颜氏是她娘家的姑娘,聪慧听话,比早亡的周氏更得她心,徐老夫人道:“那女子是叫……赵妍儿?”
颜氏:“对,就是这个名儿。”
得了颜氏肯定,徐老夫人接着道:“她模样与周氏年轻时是有几分相似,但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太小家子气,寻个教养嬷嬷教她,就是虚架子,也得搭一个。”
颜氏颔首,“妾身省得。”
“你办事娘放心。”徐老夫人笑了笑,“待寻个好时机,再将人接入府。说起来……老大出去得有半月了吧?”
颜氏:“二十日了,离家前还和老爷吵了一架。”
徐老夫人呷了口茶,缓缓道:“赵妍儿那里,你多费心。”
颜氏应下,徐老夫人放下青花纹白瓷茶盏,“没几日就是初一家宴,前些日子韶之身子不爽利,家宴未办,近来好转许多,该热闹热闹,你多盯着些。”
“妾身明白。”颜氏垂着眼,眸中闪过喜意,老夫人管家权握得紧,一直以来家宴都是自个盯着,从她手里得到差事不容易,这么些年下来,她只从旁协助,未曾独自操办过。
两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颜氏福身离开。
徐老夫人唤来林嬷嬷,“去叫徐书明过来。”
周氏早年病故后,楚府没了当家主母,徐老夫人便一直掌管中馈,徐书明是她一手提拔,是二管事,协助她处理府中一应事宜,做事周全,徐老夫人对他有几分倚仗,近来却有了怨言。
鹦鹉之事,楚宥齐前脚送只脏了口的鹦鹉,后脚无缘无故打了兄弟,闹到韶之跟前,怎么也能让韶之对楚宥齐多些不喜,罚楚宥齐一通,父子愈发离心。可最后倒好,一封认错书便轻飘飘揭过此事。
可怜宥行,白白挨了顿打,鼻青脸肿好些日,瞧着好不让人心疼。
徐书明当时就在韶之眼前,也不知说几句话,劝一劝韶之,没个眼力见儿。
“老夫人,徐管事来了。”
林嬷嬷道,她身后站着徐书明。
徐书明躬身行礼,徐老夫人脸上带着笑,“快起来。春日里鲜货多,下面庄子可送来什么新鲜玩意儿……”
徐书明一一回答。
徐老夫人继续道:“初一的家宴由颜氏操办,你且多上心,盯着点。”
徐书明应下。
又询问商量了些府中事宜,最后的最后,徐老夫人忽然想起似的,提醒道:“大公子离家多日,你且多上心,估摸着他何时回来,为他接风洗尘。”
徐书明垂下眼,“老仆省得。”
——
楚韶之身为一家之主,他重病,每月初一十五的家宴不适宜操办。近来他身子好转,家宴如期举办,是众人意料之中,但这操持之人,却是意料之外。
往常家宴皆是徐老夫人一手操办,这次却是颜氏在欢天喜地的忙前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