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肖冶在打工途中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会羡慕这些人闲适的生活,快乐自在,不用为生计发愁,朝气蓬勃的脸上展现出对未来的期待和信心。
肖冶只会偶尔产生这种期待,最近更是时时担忧不已,仿佛身边定时炸弹环伺,随时准备着把自己炸成血沫。
什么时候能真正拆除那些炸弹,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放松下来享受生活。
祁琰筠的车越开越快,到最后直接上了高速。
肖冶疑惑地朝窗外打量,然后又看向左边。
祁琰筠感受到他的目光,笑着问:“害怕吗?”
肖冶摇摇头:“不怕。”
“这么相信我?”祁琰筠看一眼右侧的后视镜,微不可察地挑起一边眉毛。
“嗯,相信。”
肖冶有些心虚,饭桌上自己还在猜测对方靠近自己的目的,现在却在说这种话。
但无论如何,他倒是真的不担心祁叔叔会把他带到什么危险的地方。
这是一种莫名而来的信任,肖冶根本想不清楚,但他选择遵从本心。
他托着下巴:“不知道为什么,您给我的感觉很温暖,就像…”
祁琰筠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苍劲而有力。
他控制着声音,平稳地追问:“像什么?”
“像…”肖冶一时半刻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最后只好说,“像温厚的长辈。”
祁琰筠:“……·”
抓紧方向盘的手瞬间放松,内心激荡的情绪也归于平静,甚至有些消沉。
还是长辈。
不过没关系,有的是时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取得信任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慢慢来。
他唇角一弯:“其实我也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就心生欣赏,想要更多地了解你,了解得越多越就越欣赏你,甚至想要把我心底的秘密分享给你。”
肖冶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我也没有那么好…”
祁琰筠挑眉:“你在质疑我的眼光?”
“哈哈,”肖冶被逗笑,“不敢不敢。”
他话锋一转,问道:“祁叔叔心底有什么秘密呢?”
“太多了,”祁琰筠目视前方,“以后有机会慢慢说给你听,到时候可不要嫌我烦。”
肖冶看着他:“怎么会呢?只要祁叔叔说,我洗耳恭听。”
语气说不清道不明,似喜似悲,似期待又似惭愧,纠结得如同他的心一样。
汽车又行驶一阵后离大海越来越近,肖冶看着窗外:“我还以为是去沿海的步行道散步。”
祁琰筠转动方向盘驶入匝道:“双脚不接触沙滩和大海,怎么能叫海边散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