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睦仔仔细细地将舞阳公主的语句回顾了一遍,惊喜地确定,舞阳公主之前,确实用了“也”字。而且用了两次。
可惜舞阳公主已经睡了,不然,高睦真的想问问她:是不是把我当自家人?
转念一想,高睦又觉得,就算舞阳公主没睡,这个问题,她也问不出口。
不过,在为舞阳公主的“也”字高兴时,高睦就想清楚了自己的心思。
高睦依然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将舞阳公主视为了自家人,但她想,她必是想将舞阳公主视为家人的。
她已经孤单了太久,难得遇到一个人,可以放心相处。而且这个人的性情……十分可喜。
只要身份不泄露,我就会和公主一直生活在一起,天长日久,也许,除了母亲之外,我还能多出一个家人吧?
高睦想象着多一个家人的可能,含笑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高睦确认舞阳公主没有出游的计划,便去了越国公府。
整个越国公府,从下到上,都对高睦毕恭毕敬,就连高松寿,也殷勤地接待了高睦,让高睦在越国公府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
这种礼遇,无形之中,把高睦划入了贵客的范围中,若是深究,未免有些见外。
不过,高睦本来就不把自己当越国公府的人,很乐意看到这种见外。
成为驸马后,高睦是第一次独自见到高松寿。王夫人还生活在越国公府中,高睦就算只是为了母亲,也不好一上来就在高松寿面前以弟弟自居。她强忍着厌恶,恭敬道:“父亲大人恕罪,儿子如今的处境,不便对父亲大人行大礼。”
“快别这么说。”高松寿连忙摆手,“五弟,你喊错了,我是你二哥。五弟能成为舞阳公主的驸马,是皇上的恩典,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处境。”
高松寿以为高睦的在对“升行”之事口出怨言,把高睦的“父亲大人”堵回去后,为了和高睦的“怨言”划清界限,还口称“恩典”,报拳拜了拜皇宫的方位。
高睦见了高松寿的姿态,知道自己人前人后都不用再喊“父亲大人”了,心中暗喜,嘴上附和道:“二哥说得是,都是皇上的恩典。”
“昨日是五弟与舞阳公主回门的日子吧?在宫中,一切都顺利吗?”
“顺利。”
“我想也是。舞阳公主是皇上的爱女,五弟随公主入宫,定然圆满。”
“二哥明见。”
高松寿与高睦本来就无话可说,父子变兄弟后,更是多出了尴尬。如果舞阳公主也在,就算座椅上全是钉子,高松寿也只能奉陪到底,既然只有高睦独自前来,高松寿也就犯不着为难自己了。他借着回门的话题,与高睦寒暄两句后,很快说道:“长嫂如母,五弟你去拜见你二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