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你占为己有’的想法?”他重复完,神情若有所思地问。
“你喜欢这种吗。”
叶暇:?
被李寒峤的回答震了两秒后,叶暇抿唇,抬手挡住想要再次靠过来的家伙,忙乱道。
“你等等,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李寒峤便没有再靠近,只是说:“如果不喜欢我,可以直接拒绝,不用想原因和借口,也不用考虑我的想法。”
一句话像是把叶暇架了起来,悬在半空,说什么也不是。
短暂地,叶暇没能想出话来,只能沉默以对。
李寒峤很少这样一步接一步地说什么话,在他们的对话历史里,几乎已经称得上步步紧逼了。
可叶暇看着他的眼睛,却总觉得,如果自己晚一秒开口的话,那双眼睛就会永远地垂下去了。
“……我知道了。”叶暇说。
李寒峤没再试图靠近,反而后退两步拉开椅子坐下。
儿童书桌的座椅对十七岁的他来说,已经很制肘了,遑论二十八岁的成年人。一米九的大个子,坐正常凳子都嫌小,此刻窝在儿童椅上,只两眼,叶暇就看出些委屈来。
就是那种,在家里总是默不作声的小孩,连哭都不会有人在意,所以已经习惯了沉默。
小时候的李木头就是这样,叶暇最见不得这幅样子。
但诚恳地讲,李寒峤后退的这两步,确实给了他喘息的空间。
叶暇冷静下来。
他抑制住走过去摸木头脑袋的冲动,思考半晌后,再开口,语气格外认真。
“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我给你做这样的承诺,可以吗?”叶暇说完,仍觉得不够,上次自己活用糊弄学的场景历历在目,他莫名心虚,于是举起一只手补充道,“我发誓,这次一定好好考虑。”
李寒峤看着他,忽然轻轻笑了一下,唇边的笑意不像往常那样稍纵即逝。
叶暇愣住,一时摸不着头脑,连忙道:“我、不是说要答应你的意思啊……”突然笑成这样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李寒峤开口,看着他的目光坦荡如风,“你没否认。”
“否认什么?”
“没否认你喜欢我。”李寒峤说。
叶暇眼睛极缓慢地眨了两下,脑海里飞快过了一遍刚刚的对话,不敢置信道:“不是,我只是没承认‘不喜欢你’吧!”
“双重否定表示肯定。”李寒峤说。
“……语法学了不要乱用啊!”叶暇抽抽嘴角,一个头两个大。
但李寒峤还在笑,笑得他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悻悻咬牙说:“算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说起来,这招还是叶暇小时候亲自教的……作为街坊邻里最受喜欢的小孩,叶暇曾经给生性不爱笑的小木头,传授自己的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