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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李羡鱼以指尖掩住散开的领口,不让他往深处吻落。趁如今还能思考的时候,她匆匆启唇,将方才没有得到答复的事再次问他:“临渊,你与母后之间……”她想了想,换出个婉转些的词汇:“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令人不愉的事吗?”“令人不愉的事?”临渊伏在她的颈间,凤眼里波澜渐敛,如覆霜雪:“臣与母后之间,本就没什么可称得上愉悦的事。”李羡鱼微怔。她怯怯问道:“便连一件也没有吗?”临渊淡淡阖眼。记忆里深埋的往事如浮光掠影般流转过眼前。从他记事以来,与母后相处得更为和睦的,一直皆是谢璟。他们是同一类人。见其端雅,不见其锋芒暗敛。与其同行,不知其袖里藏刀。他最不喜的,便是这类人。但是说来可笑,他最不喜的这类人,又偏偏与他血脉相连的至亲。他音色冰冷:“没有。”他俯首吻上李羡鱼纤细的颈,以她颈间温软的触感来暖那些经年累月结下的冰凌:“臣幼时多是在南书房度过。即便落课后,也多是跟随各位将军习武,习骑射,习君子六艺。”他与母后,与谢璟相处的时间寥寥,更谈不上什么深情厚谊。他眼底冰冷,薄唇炽热。李羡鱼被他吻的脸颊微烫。她拿指尖掩着自己越来越松散的领口,本就甜软的嗓音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绵如春水:“母后,母后从来没有带你玩闹过吗?”她在他的吻里断断续续地道:“哪怕是,给你做个布老虎,亲手做一盘糕点。”临渊直截了当地答:“没有。”他轻咬了口李羡鱼的颈侧,换来少女软软地一声低唤。“臣的母后是赵氏女。是世家培育出来的皇后。她要养的,也并非是儿子,而是未来的储君。”他记得有嫔妃私底下说过。皇后像是熬鹰一样养儿子。文武谋略,君子六艺。哪一样不比寻常孩童的玩乐重要。李羡鱼羽睫微颤,在他越来越深入的吻里勉强抽出思绪来,隐约明白过来,临渊为何与他母后并不亲近。可临渊对他母后的态度不仅仅是冷漠。而是处处防备,如同隔着天阙。应当是,在此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令彼此难以释怀的事。于是,她迟疑着道:“那之后,是又发生过什么事……”她的话未能说完,临渊便在她的颈间抬首。他的凤眼晦暗,眼底暗潮汹涌,似想起什么令他极为不悦的旧事。李羡鱼羽睫轻扇,微微启唇。她想将方才的话收回来,可临渊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单手抬起她的下颌,狠狠吻上她鲜艳的红唇。将余下的话语,都湮没在彼此的唇齿之间。这个吻来得汹急。临渊紧握住她的皓腕,将她抵在身侧的床柱上,齿尖咬过她的唇瓣,迫使她打开齿关,向她索取更多。李羡鱼试着回应他,却很快跟不上他的索求。她微微扬颈,本就绯红的双颊红如涂脂,落在他肩胛上的指尖软得没有半分力道。临渊短暂地抬首,给她喘息的余地。却在她的呼吸微微平复后,再度吻落。直至彼此的呼吸皆乱,帏帐内的温度也随之升高。烫得似提前进了夏日。当李羡鱼觉得她快要被蒸熟的时候,临渊终是松开了她。李羡鱼伏在他的肩上,双靥深绯,喘息微微,脑海里也乱作一团,将原本想问的话忘了个干净。临渊却没有食言。他俯身,咬过她圆润的耳珠,在她的耳畔继续她方才的问话。他哑声问道:“公主可还记得,臣是如何来大玥的?”李羡鱼在她的思绪彻底陷入混沌前,轻轻点头。她隐约记得,临渊与她说过,他来到大玥,是因为皇兄的暗害。可是,这与他的母后,又有什么关联?临渊克制着松开齿尖,仅是淡淡吻过她的耳廓,给她思考的余地。“臣的出生世家。赵氏一族便是她的耳目。即便是深处深宫,京城内外的消息亦瞒不过她。”“更勿论,是臣生死不明这等大事。”他唇齿间的热气拂在耳畔,烫得李羡鱼微微往后一缩。她红着脸问:“母后坐视不理吗?”临渊将她抱起,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公主低估了母后。”他往上褪起李羡鱼的红裙,将自己回到胤朝后查到的事如实道来:“母后得到消息后,立即遣人追查。很快便查到是谢璟下手。但她选择将消息掩下,选择替谢璟掩去来过边关的痕迹。以此,瞒过前来追查的大理寺等人。”他的母后,坚毅狠绝,确非常人能比。李羡鱼怔住。她的思绪有一瞬的游离。她不由得想,若是当时赵太后没有那么做,兴许临渊便会被前来追查的胤朝官员找到。也不会流落到明月夜里,经历那许多残酷的事。而这一切,竟是因他生母的一个选择。选择他的皇兄,而放弃他。李羡鱼想,若是她的话,大抵也很难释怀。当她思绪回笼,想着要如何去安慰临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红裙已被褪至腰际。丝绸制的小衣这般单薄。她又是跨坐在临渊身上,近乎是与他肌肤相贴。让她清晰地感到临渊此刻的欲念。李羡鱼的面上腾地一下烧起。她单手撑着锦榻,想从他的身上下来,皓腕却蓦地被临渊握住。他长指微收,将她重新带回身上,嗓音微哑:“公主问的,臣都答了。”“如今,是不是该让臣,收取想要的报酬?”李羡鱼匆促抬手将裙裾压下,羞赧地提醒他:“说好了,消停两日的。”她的声音轻如蚊呐:“我的腰还酸着……”临渊眸底幽暗。但终究还是将她拉过来些,抬手替她揉了揉酸软的腰肢。李羡鱼悄眼觑他。见他狭长的凤眼里晦色不减,长指也紧握着她的皓腕不放,似是非要问她索取报酬不可。李羡鱼没想到临渊也有这样计较的时候。她唯有避重就轻。李羡鱼俯下身去,轻吻了吻他的薄唇。见他剑眉微抬,似犹有不满,便又凝神认真想了想。在临渊将她重新锢入怀中之前,她笼着水雾的杏眸渐渐变得清澈。她抬起指尖,替临渊拢住敞开的衣襟,语声轻轻地道:“临渊,我带你出去玩吧。”临渊似也未曾想到,她会这样作答。他微顿,继而抬眼深看向她。李羡鱼抬手环住他的脖颈,重新俯下身来,以鼻尖碰着他的鼻尖。这样亲昵的姿态里,少女殷红的唇瓣轻轻抬起,眼眸清澈,明亮如星。“我没有在胤朝的宫廷里长大,也不知道母后更偏爱谁。又为何要这样做。”“但是,我可以陪你把小时候的事都补回来。小时候没玩过的东西,我跟你玩。小时候没吃到的点心,我买给你吃。”她嫣然而笑,垂手拉过临渊的大手:“我们现在便出宫去。”临渊反握住她的素手,眼帘微垂,看不出眸底的情绪。李羡鱼凑过来,拿那双墨玉似清澈的眼睛望着他。她轻柔地询问,带着一点点的忐忑:“……去吗?”她离得这般近,方才拥吻时散落的乌发皆垂到他的手背上,温柔如春日柳枝。临渊眼底暗色渐敛。他薄唇轻抬,将她那缕乌发拾起,拢到耳后。“去。”临渊话落,便从龙榻上起身,信手将散开的衣襟一拢,音色犹带喑哑:“……臣去洗沐。”李羡鱼嫣然而笑。她轻应了声,也从龙榻上支起身来,提前去珊瑚屏风后更衣。因是要出宫的缘故,她将过于繁复的衣饰都换下,仅让宫娥寻来找了件寻常些的胭脂裙并浅月色的云纹上裳。适才在床笫间变得蓬松的发髻也被她重新打散,绾成她素日里最常梳的百合髻,以一支海棠垂珠步摇绾住。可等她更衣罢,临渊仍没有回来。李羡鱼略想了想,便又往镜台前坐落,想要梳妆,却发现临渊的镜台前干干净净的,连一支玉簪也没有。她试着打开屉子,却发现里头仅有一柄乌木梳。()李羡鱼杏眸微睁,不由得想≈ap;dash;≈ap;dash;?本作者椒盐小甜饼提醒您《娇怜》节完整章节』()这也太简素了些。她唯有对外轻声唤道:“月见。”月见遥遥应声,从殿外紧步进来,笑着问李羡鱼:“娘娘有什么吩咐。”李羡鱼略想了想,觉得若是现在问内务府去要,大抵是来不及,遂退而求其次道:“月见,你去将凤藻殿里,将我梳妆用的物件都挪过来。”她叮嘱道:“要快些。”月见连忙应声,快步去了。再回返的时候,月见身后已跟着好几名伺候的宫人。她们将李羡鱼的整个妆奁都搬了过来,又替她将妆奁里的物件一一取出,放在李羡鱼面前的镜台上。李羡鱼杏眸微弯,将其余的宫人屏退,由月见替她梳妆。黛眉轻描,唇红微点。镜中的少女愈见明媚姝丽,似春日里初发的妍妍碧桃花。即便是伺候李羡鱼日久的月见亦忍不住轻轻赞了声,又殷勤地拿出各种颜色的胭脂来给李羡鱼择选。“娘娘瞧瞧,今日用什么颜色的胭脂好些?是海棠红,还是石榴红?”李羡鱼指尖轻点,很快便在各色胭脂里选出临渊曾经送她的那盒。她抿唇轻笑,抬手将瓷盒递给月见:“就这盒便好。”可指尖方抬,胭脂便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李羡鱼从镜台前回过身来。望见从浴房里洗沐回来的临渊。他原本戴着的帝王旒冕已经取下,玄色的朝服也换作曾经在大玥行走时常穿的武袍。墨发半束,腰间佩剑。除却一张俊美面容太过惹眼外,倒似是寻常行走江湖的少年。李羡鱼杏眸弯起,有些期许道:“临渊,我们现在便出宫去吗?”临渊没有立时作答。他的视线垂落,停留在李羡鱼身后的镜台上。不过是一场洗沐的时辰,原本简洁的镜台上便铺满了李羡鱼的物件。眉黛,胭脂,唇红,发簪——种种件件,皆是小巧而精致。为冷肃的承乾殿里,平添几分女儿家特有的温柔。临渊眸光微顿。他素来不喜繁多的物件,总觉得杂乱。但今日却破天荒地,没将她的东西收起。他微垂眼帘,旋开手中的胭脂,以指腹细细沾染些,动作细致地点在她的腮边。少女雪肤明净,双颊上原本便蕴着浅浅的粉意,被胭脂点染后,更见娇艳。如枝头绽开的春色,令人觊觎。临渊轻抬起她的娇颜,注视了阵。继而,他令月见替她找来一面幕离:“公主戴上,以免出宫时被人认出。”李羡鱼接过幕离,视线却落在他的面上。她隐约觉得,比起她这()名大玥来的公主,在胤朝长大的临渊,被街上的权贵们认出的几率似乎要更大些。临渊察觉到她的视线。他随意拿起一张铁面,覆在面上,将李羡鱼想说的话尽数堵了回去。李羡鱼羽睫轻眨,也乖巧地戴上幕离,从镜台前站起身来。临渊垂手,牵过她的素手,带着她往乾坤殿外行去。途径他的龙案的时候,李羡鱼视线一偏,落在龙案上那叠高高摞起的奏章上。她迟疑着停步:“临渊,这些奏章……”临渊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无事。”他道:“臣会漏夜批复。”

李羡鱼微微启唇,还想说些什么。临渊凤眼微低,语声淡淡:“左右,今夜无事。”李羡鱼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面上红云尽染。她偷偷低下脸去,望着自己随着临渊的步履而轻晃的裙裾,装作没有听懂。即便是到了胤朝,临渊也没有选择以帝后的身份正式出宫。而是如曾经在大玥里那般,带着她避开巡值的金吾卫,暗出宫门。当两侧的宫墙往后退去时,李羡鱼环着临渊的脖颈小声问他:“若是,若是现在被金吾卫瞧见了。传出去,怕是要被言官口诛笔伐。”她想了想,找出个在话本子里看见过的词来形容:“他们一定会说我是胤朝的妲己褒姒。”临渊带着她往前飞掠。半束的墨发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他淡淡的笑音:“公主戴着幕离。臣也带着铁面。若是被人看见,传出的也不是昏君妖后的传闻。而是侍卫与不知哪位宫女偷欢。”李羡鱼略想了想,忍不住笑起来:“可是,这样也没有好听到哪里去。”临渊嗯了声。他道:“因此,臣不会被人看见。”李羡鱼绽开笑颜。她将脸埋在临渊怀里,安静地等着临渊带她出皇城,至胤朝热闹的街市上。不多时,皇宫巍峨的殿宇被抛在身后。临渊最终将她带到胤朝的主街,鹤望街上。他在门楼前将怀中的少女轻轻放下。李羡鱼的足尖方碰着地面,便笑眼弯弯地牵过临渊的手,带着他走进眼前的长街。寻找新奇的吃食,与得趣的物件。长街闹热,商贩的吆喝声里,行人如云流来去。李羡鱼顺着人流往前。她一路买过胡饼,买过豌豆黄,买过画成兔子模样的糖画。她将各种各样的吃食都往临渊手里堆,似真的要将临渊小时候没吃过的,都补回来一样。临渊没有拒绝。他每样都浅尝几口,似要配合着李羡鱼一路将整条鹤望街上的小食尝遍。直至长街行至尽头,直至他手里的食盒再放不下。两人才渐渐偏离热闹的主街,往僻静处走。李羡鱼在无人处从他手里拿走剩余的半盒豌豆黄。还未吃上几口,视线抬起时,却见眼前不远处有一道暗巷。与她曾经见过的昼巷相似。李羡鱼视线微顿,心弦悬起:“临渊,你们胤朝,也会有人市吗?”临渊微垂眼帘,将兔子糖画的尾巴咬去,语声淡淡地道:“战乱时兴许会有。”如今,并无。李羡鱼放下心来。她将豌豆黄放下,牵过临渊的手,带着他往暗巷里走。一道走,一道悄声问他:“那这些暗巷里,会卖什么?”临渊尚未作答,一个书摊便出现在李羡鱼的眼前。看着平平无奇,与大街上常见的摊子并无什么区别。倒也不知摊主为何要避开人流,躲到这暗巷里来售卖。正当李羡鱼不解的时候,摊主也抬头看见了两人。见他们衣饰不凡,双眼随之一亮,立即起身殷勤兜呼道:“这位姑娘,可要买些话本子回去?我这的话本子,可是整个胤京城里最全的。”他别有深意地暗示她:“别处没有的,我这可都不缺。”若是往日里,李羡鱼自然会感兴趣。但如今,她仅是回过身去,笑着望了望立在她身侧的临渊,便对那卖话本的摊主道:“我已经有胤京城里所有的话本了。”摊主自然不信。他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便从书箱底下拿出几本崭新的话本,压低了嗓音对李羡鱼道:“新出的,宫闱秘事,保准姑娘没有看过。”李羡鱼闻言微微一愣。。宫闱秘事——写在话本子上?李羡鱼不由得抬眼看向临渊。隔着幕离垂落的白纱,她看见身侧的少年眸色微暗,修长的手指无声垂落,摁上腰间的长剑。他握着她素手的长指收紧,主动带着她走上前去,问那摊主:“是什么秘事?”摊主没有察觉到他的冷意,只当是生意上门。便故弄玄虚般对远处皇宫的方向略一拱手,隐晦道:“自然是帝后之间的事。”此言一出,李羡鱼愈发讶异。她与临渊的事?她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从摊主手里将那本话本接过来,想要略作翻阅。指尖微抬,那摊主却赶紧制止:“姑娘,您还没付银子。”临渊皱眉,随手丢下一锭银子给他:“买这本。”摊主拾起银子,在掌心里掂了掂,见分量不轻。顿时眉开眼笑,态度也更为殷勤。“这位公子别急。我这里还有。”他说着,又赶紧从箱底寻出封面不同的五本话本子来:“这些都是宫闱秘事。其中各有不同。公子可还要买些?”李羡鱼微怔。她看着那些没有书名,还不让翻看的话本,一时间甚至都有些怀疑摊主是在诓她。临渊羽睫淡垂,不辨喜怒。他复又抛下两锭银子给他,冷淡道:“各买一本。”摊主更是笑得发自肺腑。他赶紧收了银子,将那几本话本捆扎好递给临渊:“公子慢走。若是下回还有什么话本想买,可随时来此巷寻我。”临渊淡淡道:“看完后,若是属实。我自会来寻你。”这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李羡鱼有些同情地看了看那还沉浸在横财里的摊主,轻轻牵过临渊的手,带着他重新往陋巷外走。想找个地方看一看,这话本子里究竟写的什么。然鹤望街上人流云集,并不是个看书的好地方。李羡鱼便在其中选了一间小茶馆,择了个清净的雅间,与临渊点了壶清茶,两碟点心。又一同坐下来,将话本子分了一分。统共六本,正好一人本。李羡鱼将幕离搁在长案上,顺手翻开最薄的一本。视线才落过几行,便不由得顿住。稍顷,她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她将手里的话本摊平,倒过来递给对面的临渊:“临渊,你快来看。这本话本子写得好离奇。”其中竟然写——陛下久闻大玥公主有姝色,故而率兵去大玥逼婚。不料,当日恰逢戎狄兵临城下,陛下冲冠一怒为红颜,大退戎狄千里。迎大玥公主为后。临渊垂首,视线略微一扫。他将手中的话本握紧,冷冷道:“不算离奇。”这都不算离奇吗?李羡鱼讶异之余,也隐隐觉出端倪。她往临渊身侧坐落,将他手里的那本话本拿过来,轻声将行首那段文字念出。“陛下曾有一名唤作婉婉的侍女,身段婀娜,姿容甚妩。只惜红颜薄命,未满双十便病逝宫中。帝心悲恸,久久不能自拔。直至大玥公主远嫁胤朝,容貌竟与那侍女生得有八九分相似——”李羡鱼羽睫轻扇,看向身侧的临渊,忍着笑问他:“真这样的事吗?”临渊眸底微寒,重重将手里的话本阖上。他道:“公主觉得呢?”李羡鱼拿话本支着下颌,作出若有所思的模样:“毕竟呀,我又没在胤朝长大。胤朝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她眨眨眼睛,促狭地问他:“那名叫婉婉的侍女,生得真有那样好看吗?”临渊睨她一眼,凤眼沉沉。继而,他站起身来,将雅间的槅扇锁上。他齿关微咬:“公主想知道?”李羡鱼隐约觉出危险。她心虚地将手里的话本放下,往椅上缩了缩身子:“我,我不想知道了。”但她的悔改显然已经太晚。临渊大步走到她的面前。骨节分明的大手撑住椅背,修长的身子俯低,将她困在这方木椅上。冷香欺近,雅间内窗扇尽阖,光影朦胧,衬得他近在咫尺的眼眸愈发幽邃。李羡鱼怯怯抬眸,求饶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临渊便已吻上她的红唇,将她离宫前涂上的唇脂尽数吃下,又顺着她雪白的颈往下吻落,修长的长指熟稔地解开她领口的衣扣。李羡鱼抵在木椅上的脊背绷紧。她在临渊密集地吻里支支吾吾地道:“临渊,你,你说过消停两日的。()”临渊并不抬眼。他利落地将她的衣扣解开至心口,薄唇轻吻上她的颈。≈ap;ldo;臣说过两日,便是两日。绝不食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李羡鱼轻怔。一时间,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想要从木椅上起身,却又被临渊握住皓腕。他俯首,在她的腕间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又拉过她的手,放在他的衣襟上。李羡鱼指尖轻蜷,脸颊滚烫:“临渊,这里,这里是宫外。”临渊的嗓音不知何时带上了微微的哑:“是公主先招惹臣。”他说罢,再度俯首,吻上她的红唇。他的薄唇烫热,烈火般燎过她柔软的双唇,纤细的颈,最后停留在圆润的耳珠上。齿关微阖,辗转温存。李羡鱼红唇微启,清澈的杏花眸里渐渐笼上朦胧水烟。纤细的指尖随之收紧,阴差阳错地将他的衣襟扯开。少年的胸膛坚实,散着玉器般的光泽。李羡鱼羽睫轻颤,指尖想要垂落,却又被临渊握住,带着她摁上他的胸膛,抚过他的劲窄的腰身,最后停留在线条分明的小腹上。而他并没有分心,依旧是专注吻她,时不时以他的齿尖轻咬一咬她的耳珠。酥麻的感受从耳尖上传来,渐渐弥散至四肢百骸。李羡鱼红唇微颤。觉得自己好似,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经得住诱惑。临渊深看着她,一双浓黑的凤眼径直望进她水雾朦胧的杏花眸里。似要读懂她此刻在想什么。继而,他原本抵在椅背上的大手拂开她的红裙,将她月白的小衣褪至膝弯。李羡鱼倚在木椅上的脊背与高悬起的心弦一同绷紧。她颤抖的红唇微启,却听见雅间外,茶客们在木制楼梯上行走的声音如此清晰。离得这样的近,仿佛就在槅扇之外。随着他的长指辗转,李羡鱼双颊殷红,心跳声咚咚作响。她羞赧地以贝齿紧紧地咬住红唇,不敢让甜声溢出。临渊抬眼,看着她唇上浅白的齿印,剑眉微皱。他短暂地停下动作,微侧过身,将颈递给她咬。李羡鱼羞得满面通红,又怕旁人听见。踌躇了好一阵,才松开贝齿,转而咬上他的颈侧。齿关方合,传来的感受便让她蓦地一颤。她羽睫低颤,眼里满是水雾。她溺水般握紧他的手臂,贝齿无法控制地在他的颈间留下两道红印。临渊低首,安抚似地轻吻过她的耳缘,在她耳畔低哑地诱导:“放松些。”“臣不会伤到公主。”李羡鱼抬起一双雾蒙蒙的杏花眸望向他。紧握着他手臂的指尖缓缓松开。安静的雅间内,所有的感受都被放大。临渊的手指这样修长,骨节分明,指腹上还带着常年习武所留下的薄茧。李羡鱼眼里水波荡漾,咬着他肩膀的贝齿颤抖着松开,花枝般纤柔的颈往后仰起。临渊及时俯身,吻住她鲜艳的红唇,将她即将溢出唇齿的甜糯嗓音尽数吞没。雅间内依旧这般安静。唯有李羡鱼发上簪着的海棠步摇垂珠相撞。珰珰作响。他取过方巾,拭去指尖上的水痕,一贯低醇的嗓音此刻沉中带沙。“公主还要吗?”而被他所诱的少女软伏在他的臂弯里。她羽睫颤抖如蝶翼,杏眸里满是未散的水烟,微微啜泣着答不上话来。临渊俯身将她拥紧,薄唇吻过她酡红的双颊,于她耳畔沙哑启唇。“没有什么婉婉。”“世上亦没有旁人,能如公主一般令臣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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