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近乎失控的嗜血欲望莫名散去几分,眼前似乎飞过某个春日,风中飞扬过的几瓣杏花。
断掉的弦又重新续上。
这么细的脖子,自己一口下去万一失控,断了怎么办……
何况一旦做了,不就等于暴露了自己半魔的身份吗?他?还?没有准备好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尤其是……尤其是他?。
为什么,好像并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一想到他?会以那样?看一个异类的眼神看待自己,心里就会很难受。
像堵了棉花一样?。
其实不就是血么,他?自己的和?墨行舟的又能有多大区别?大不了喝自己的。
他?下了极大的决心,索性?闭眼不再看,咬咬牙,又转过身背对着墨行舟,头埋进枕头下,闷声道:“算了。”
墨行舟错愕过后,阿澈已经重新转过了身。
旁边的被子里鼓起一个鼓鼓的包,露出来的被枕头压的只有一点后脑勺,圆圆的像小动?物,他?奇道:“算了?怎么就算了,什么都还?没说呢。”心想他?原本还?真打算做点什么啊,过来闻闻是什么意思?
他?去掀荆澈的枕头,追问:“到底算了什么?”
荆澈死死压着枕头。
墨行舟又拿自己的手去冰他?温热发红的后颈,指尖触上去的一瞬间,他?感觉到荆澈汗毛乍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然?后他?悄悄缩了缩脖子,还?是没动?。
墨行舟观察着自己结霜的指尖,突然?问,“我会死吗?”
枕头下面传来闷闷的声音:“说不准。”
其实荆澈知道他?不会,那把?匕首是克他?不假,但世上唯一能真正夺去他?性?命的法器是敛华剑。
墨行舟却在沉默中想到了以后。
他?以后总归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到那时候,呈现给世人?的结果就是“死”,反正他?是作?恶多端的大反派,总不会有什么寿终正寝的好下场。
如果荆澈就是主角,那他?最?终是不是会死在荆澈的剑下呢?
“我死了你?怎么办?”
“不怎么办。”
“会想我吗?”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