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轻垂眼帘,语带歉疚地道:“是臣妾无能。令母后忧心了。”
姜皇后垂落指尖,复又在帘后端坐。
“若东宫长久无嗣,终会生出不必要的流言与纠葛。”
“与其是令宫娥有孕,使得长安城内的百姓非议。不如名正言顺地迎侧妃与良娣进门。”
她的语调平缓,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力度:“这亦是你身为正妃的责任。”
江萤轻轻咬唇。
她听过这样的事。
贤惠的正妻为夫君纳妾。
向来是会被坊间传为美谈。
可她不能答应。
太子殿下的病情绝不能为旁人所知。
东宫里也不宜贸然进人。
她也不知这个决定里是否有她自己的私心在。
但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敛裙跪在皇后的珠帘前。
“臣妾谨记母后教诲。”她垂眼看着地面上的重重珠光,语声很轻,但也坚定:“但臣妾即便身为正妻,行事亦不敢越过夫君。因此纳妾之事,还要回到东宫,请过殿下首肯。”
姜皇后隔帘看向她,戴着鎏金护甲的位置轻捻着腕间佛珠:“那你便去问问吧。”
“但东宫无嗣,并非长久之事。”
江萤轻轻点头。
起身向她辞行。
江萤回到东宫的时候,恰是素日里的午膳时辰。
宫娥们鱼贯入内将膳食布好,容隐亦暂且搁下手中的公务,前来与她共同用膳。
今日的午膳间多是她喜欢的菜色。
但江萤却没有什么胃口。
她略微用了些清淡的菜肴,便将手里的银箸搁落,低垂着脸安静地等着。
容隐侧首看向她。
见她有些神思不属,便也将手中的银箸搁下。
“奉茶。”他道。
这便是要结束用膳的意思。
侍立在旁宫娥们闻言亦将漱口的清茶奉来。
在容隐与
()江萤用过后,便将桌上的菜肴收起。
鱼贯往殿外退下。
寝殿的槅扇掩上。
容隐深看向她:“是母后为难你了?”
江萤指尖微蜷。
她也不知这样的事是否能算为难。
但出于礼法,她还是摇头:“没有。”
她语声很轻地道:“只是,母后让臣妾替殿下纳妾。”
容隐敛眉重复:“纳妾。”
“这是母后的意思。”江萤悄然看向他,将凤仪殿内的事仔细阐述过,又略带不安地问道:“殿下如何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