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程素梅的遭遇,阮倾城感到心痛之余,也恨透了那群伤害了她的畜生。沈恒安想要报复的那群人,正是当初将程素梅当做玩物的那群人,他们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阮倾城本打算在沈恒安跟骆月容婚礼当天,将她收集到的那些资料送给骆月容,就当是她送的新婚贺礼。但在看到母亲的痛苦模样后,她决定推波助澜帮沈恒安一把。等他们共同的敌人倒下后,她跟沈恒安再好好地清算下这笔烂账。思及此,阮倾城一离开疗养院,便驱车直奔西江区一片叫做‘山海兰亭’的高端小区。山海兰亭5号楼共有22层,是一楼两户的大平层。电梯入户,私密性极好,价格也贵得离谱。他们的婚房位于15楼,1501阮倾城多年不曾来过这里,门卫完全不认识她,拦着她盘查一番,又看了身份证,确认她的确是1501的业主后,才给她放行。暮色降临。阮倾城步入小区,瞧见小区很多业主家里都亮着灯,充满了人间烟火气。原本这万家灯火中,也应该有她一盏。多年不曾来过这里,阮倾城差点找不到5号楼究竟是哪一栋。电梯采用的是刷脸跟指纹模式,阮倾城曾录入过指纹,但她不确定沈恒安有没有取消她的指纹权限。进入电梯,她迟疑地用食指按下1501按键,见按键随之亮起,阮倾城难得有些出神。叮——电梯停在15楼,阮倾城走出去,站在宽阔的电梯厅,盯着紧闭的入户门沉吟片刻,这才走过去将食指指腹按在指纹锁上。听到滴地一声,阮倾城拉开门走进去。随着大门被打开,一股灰尘味扑鼻而来,显然这栋房子已经很久不曾有人光顾过。玄关感应灯没有亮,大概是总闸已经被关。阮倾城掏出手机电筒,找到总闸,刚打开电闸,她所站的这片玄关便有了光亮。打开全屋灯光,阮倾城绕过宽阔走廊,视野中涌入一片暖黄,是装修成暖色调的大客厅。客厅沙发上蒙着防尘布,阮倾城站在沙发旁,抬头朝挂着昂贵油画的墙壁望去。那墙角下立着一个长方形的大物,那东西被防尘布盖着。在阮倾城的记忆中,这东西原本是不存在的。她走到那面墙下,一把掀开防尘布,就看见了她跟沈恒安的合照。是当初订婚后,她跟沈恒安去海边度假时,让海边摄影师给他们拍的。照片中的阮倾城,穿一件白色绑带小短衫,藕紫色裹胸长裙,黑发长及细腰。沈恒安也是一身休闲风打扮。照片上两人手牵着手,笑得张扬幸福。那时候的阮倾城无拘无束,天真无邪,眼里只容得下沈恒安的影子。“”沉默片刻,阮倾城拿出手机,在同城app上找了个收破烂的大娘,让她半个钟头内登门,帮忙清理家中破烂。打完电话,她将那张合影照拎到玄关位置,跟一些没用的小摆件放在一起,这些都是破烂。接着,她用手机给所有家具拍了照片,正面侧面细节照,一一俱全。拍完照,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临时下载了一个二手买卖网,将屋子里的名品家具按照市场折扣价标卖。刚上架了十多个产品,收破烂的大娘就来了。她笑眯眯地搬走那堆崭新的小破烂,临走时还递给阮倾城一张名片。“阮小姐,以后若有这样的生意,一定记得给我打电话啊。”阮倾城笑着应下,将名片顺手塞进手拎包,她回到客厅继续上架二手产品,突然听到玄关那边传来指纹解锁的声音。她放下手机,一抬头,就跟沈恒安打了个正面。沈恒安没料到屋里会有人,更没料到阮倾城会在这里。突然的碰面,令沈恒安失态,他一时间忘了调整表情。也因此,被阮倾城捕捉到了他眼里浓浓的眷念跟情深。沈恒安应该是喝多了。他在经过短暂的失神后,就眯起了醉意惺忪的眼睛,靠着墙壁,不确定地唤了声:“轻轻?”那是他给阮倾城取的专属小名。“轻轻,你来看我了?”沈恒安见阮倾城不说话,他一点也不奇怪。这四年,沈恒安曾无数次梦到过阮倾城,梦里的阮倾城容貌完好,也总是沉默着,用冷漠的目光凝视着她。他早就对这样的无情的冷眸脱敏了。沈恒安撑着墙壁,步伐踉跄地走进客厅,他扶着左腿,姿势别扭地跪在阮倾城的面前,伸手捧住阮倾城的脸。他醉醺醺地盯着阮倾城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地说:“脸是好的,没有伤疤,这果然是我的梦啊。”这句话透露出太多东西。阮倾城不确定沈恒安梦里的自己到底是什么反应,她索性就闭嘴不言。她沉默做哑巴,被醉意驱使的沈恒安就变得唠叨起来。他像无数个梦境中那样,不断地述说着他的心里话,他说:“轻轻,我是有苦衷的,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扳倒骆家那群豺狼。”“我怕计划失败,他们会伤害你来威胁我。当我意识到,进监狱对你反而更有利,我才会装作无动于衷,亲手将你送进监狱。”沈恒安轻柔地抚摸阮倾城的左脸,他眼里露出痛色来,满面恨意藏不住。他咬牙切齿般说:“轻轻,等我收拾完骆家那群畜生,我会亲手,一刀一刀割毁骆月容的脸,让她亲身感受你曾经遭受过的痛。”“你放心,你受过的委屈,我都会为你讨回来。”沈恒安说这些话时,眸中狠辣毕现,无处隐遁。这才是沈恒安隐藏起来的另一面。尽管早就猜到沈恒安接近骆月容是为了复仇,但真的听到他亲口承认这一切,阮倾城还是感到荒诞。“我受过的最大的委屈,是被你利用,成为获取我爸爸信任的工具。”阮倾城笑得比哭还难看,她问道:“沈恒安,这份委屈,你要如何偿还?”听见这话,即便是在梦里,沈恒安也苍白了俊脸。:()暗宠成瘾:九爷把自己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