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轩的自尊心极强,甚至强到有些变态的地步。当年他求娶辛若书便被同僚们暗地里取笑是高攀侯府的哈巴狗。当年勇毅侯府老侯爷官至一品,嫡子手握重兵,人中龙凤。侯府上下对唯一的嫡女辛若书那是疼到了骨子里,辛若书是真正的高贵的侯府嫡女。而林府呢?林老爷和林夫人去世后,林府只剩下一副空壳,林清轩又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身子骨弱不禁风,想求娶高门大户的辛若书简直是痴人说梦。可辛若书偏偏被他那副白皙清透的好皮囊蛊惑,竟非他不嫁。如愿嫁给林清轩后,无意中得知林清轩因她父兄的官职与才干出众,而极度自卑。辛若书这个金陵城中有名的才女便洗手作羹汤,隐藏起自己所有的光芒,一心只为林清轩、林府上下。而此时,她是圣上亲封的诰命夫人,地位远远高于林清轩。虽然诰命与官职没有可比性,可她心中就是有种隐秘的快感。“若书性情与才情都是数一数二的,诰命是应得的,倒是我不争气,不曾为夫人挣回一个诰命。”林清轩说着深深叹了口气。若是在平常辛氏为了照顾林清轩的情绪与善妒的玻璃心,恐怕要将自己贬到尘泥里去,而如今她不必再取悦林清轩了,她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林清轩见辛氏只是一笑并不似往日那般劝慰自己,脸上瞬间灼热,如同被打了一记响亮的巴掌。“爹爹出狱,大哥升官,明日我想回侯府庆贺。”辛氏笑意疏离,她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回侯府。“应该庆贺的。”林清轩低声应道。(哈哈,渣爹偷鸡不成蚀把米,做这些害人害己的事,早晚遭报应!)小溪桐嘟噜着小舌头不停的吐槽着,辛氏心中的阴霾慢慢散去。辛氏回府没多久,林欣茹便将林府的管家钥匙及账本送了过来。“弟妹,你可算回府了,你入宫后我担心的坐立难安,这管家权并非我有意争抢,实在是清轩硬塞来的。”林欣茹热络的拉着辛氏的手,眼角含着一丝泪水。辛氏是真心敬爱这个大姑子的,辛氏入府时林欣茹曾嘘寒问暖,多加照顾。“我怎会误会于你,你待我亲如姐妹,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品行吗?”辛氏触摸到林欣茹的双手冰冷,吩咐紫衣热好刚煮沸的红枣茶端来。林欣茹接过热茶义气的说:“清轩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怪罪于你,等见到他我定不饶他!”林欣茹气势汹汹的样子竟让辛氏早已冰冷的心底泛起一丝暖意,整个陆家,竟只有林欣茹一个知心的人了吧。“清轩…心里可曾还有我?”辛氏仿若自言自语的喃喃说。林欣茹先是一愣,紧接着握紧辛氏的手,体贴的说:“这次清轩办事虽说混账了些,但你与他到底是少年夫妻,情真意切,他对你确是真心真意。想当年他可是三番五次去侯府登门求娶,才将你娶了回来呢!”“这些年,他房内一个姨娘侍妾都不曾有,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这金陵城中谁不知道他的痴情,若他有负于你,我是第一个不饶他的!”听了林欣茹如此的豪言壮语,辛氏的心头妥帖极了。此时正赶上小溪桐睡醒,她吧唧吧唧小嘴,伸了个懒腰。(娘亲你别听她忽悠你,娘亲生产的时候她同那个外室打得火热!)(明明是欺负我不会说话,等我学会了说话将你的恶行讲给娘亲听,把你骂得狗血喷头。)辛氏拉着林欣茹的手慢慢的僵硬了,手指尖微微一颤。“怎么了?弟妹。”林欣茹双眼笑眯眯的,一副慈爱的模样。林老爷同林夫人去世的早,长姐如母,她在林清轩身上付出的心血甚至比自己亲生的女儿还多。“弟妹,上次我同你提的新科进士的事?”林欣茹眼睛笑眯眯的,一副讨好的样子,她的女儿已经十七了,已经不能再拖了。“弟妹上次说帮清清打听打听,不知道有没有新科进士的消息?”见辛氏没有回应,林欣茹有些着急,看样子清清对新科进士已然动了心。若是刚刚没听见溪桐的心声,辛氏恐怕要热心肠的满口答应促成此事,可现在…辛氏轻轻抽出被林欣茹握住的手,感慨道:“记得那年我刚入府,清轩也刚刚上任翰林院学士,大姐姐你对我多加照料,林府上上下下多亏大姐姐帮忙料理,这份情谊我至今难忘,所以我疼清清,甚至比疼自己亲生的孩儿还要多。”林欣茹的眼眸里多了些辛氏看不懂的情绪,她别开眼睛,不再与辛氏对视。“弟妹说这些做什么,不过是我们姐妹多年的情谊。”辛氏意味深长的看了林欣茹一眼:“新科进士我会为清清多多打探,但她终究是大姐姐你的女儿,亲事还是要由大姐姐亲自把关。”林欣茹有些诧异的看着辛氏,她抿了抿嘴唇,低头应下了。若是在之前,辛氏定然大包大揽,积极打探新科进士的家世、学识。辛氏有侯府做靠山,若是清清的亲事由辛氏来把关那定然是更加顺利。可如今她双手一挥将它推给了林欣茹,林欣茹一个乡下来的女人,又能为女儿寻到什么好亲事呢?待林欣茹离开,辛氏脸色一沉靠在床头。“夫人,您不是说过新科进士最是有才有貌,家世更是一流,您要为清清姑娘好好说和说和吗?”紫衣一边收拾床铺一边不解的问。“你去查查,我生溪桐和坐月子期间,她是否真的染了病症卧床不起?”林府与林欣茹的府邸相隔并不远,若是想打探总能打探出一二。紫衣微愣,随即应了下来。:()全家炮灰,靠听我心声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