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远胸口吊着的石头在团子的点头中终于落地,舒了一口气才接着问道,“那你能带我们过去吗?”这次的团子明显有些犹豫,最后在从远期待的视线中迟疑地点了点头,算了,还是远远的事情比较重要,那个什么铁的反正它又不熟。得到肯定的答案,周围围着的一圈人明显都松了一口气,倒是当事人云昽没有什么反应,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神色。有了流萤果的消息,云家的队伍中明显轻松了不少,众人准备起晚膳来也是热火朝天,从远看着伤势不一的众人也是自告奋勇上前帮忙,小小露了一手。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侍卫长一脸深沉地盯着他的方向,不过与其说是在看从远,不如说是在看他脚下吃得正欢的团子。“公子。”帐篷里的云昽听着外面熟悉的声音右耳微动,淡声道,“进来。”“何事?”云昽端起手边的一杯热茶轻啜了一口,闲适的模样不像是身处危机四伏的落日森林,反而像是闲来无事外出踏春的世家公子。护卫长进来看见云昽闲适的模样稍稍松了口气,恭敬地行了一礼之后正色道,“公子,从远身边跟着的那只兔子,恐怕不止是四阶灵兽。还有,从远的身上应该有能遮住修为的法器,要不是昨天他跟金斯打起来,恐怕我也不能看清他的修为。只怕,他的身份不简单。”能毫发无伤地躲过他的攻击,起码要是五阶的灵兽了。要知道落日森林外围五阶的灵兽都是能够独据一方的存在,现在却跟在一个不足二十的少年身边,这其中······至于从远,年纪轻轻就已是天阶灵师的修为,而且手中的那柄宝剑一看就不是凡品,遮掩修为的法器连他的眼睛也能蒙骗过去,起码要是天阶的法器了。而能拥有天阶的法器还有如此天赋的,不是世家的重点人物,就是宗门的核心弟子。可是,这些年他们好像也没听说有从远这一号人物啊?东临国的第一世家倒是姓从,但是他们根据他们掌握的资料,从家年轻一辈并没有天赋太过出众之人,要是有也不会藏着掖着,任由一个不过百年的陈家迎头追上。“是吗?”云昽的眉头微动,语气中却没有太多的惊讶,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件有点趣味的事情。“属下确定。”护卫长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临行前已经到了天阶灵宗的境界,不然家族里面也不会同意让他跟过来,四阶的灵兽不可能躲得过他的攻击,修为低于他的人也没人能躲过他的探查。云昽听了护卫长的话久久未语,莹白的脸庞隐在茶水的云雾后面,看不清脸上的神色,良久才有淡淡的声音传来,“知道了。”护卫长听到云昽的回应立马恭敬地行了一礼退下,他知道,只要让公子注意到异常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翻出什么大的风浪。退出帐篷的护卫长并没有凑到篝火旁,反而挑了一处暗地,静静地靠在了大树旁,视线似有若无地瞥向篝火旁的从远和团子,任何对于这个队伍未知的存在,他都不会轻易放松警惕。不过,没有去凑热闹的好像不止他一个人,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护卫长的耳朵微动,悄无声息地跃到树干之上听着来人的对话。“你看从远那小子得瑟的,不就是手艺稍微好点吗?这些人也真是的,都忘了他们是因为谁才会深陷这见鬼的落日森林吗?要不是那小子,咱们早就完成任务出去了,现在竟然还给他好脸色看,一个个的真是蠢得可以。”金斯睨了一眼那边的热闹不屑地轻嗤道。大公子也是个傻的,人家都抢了他治眼睛的良药了,他还傻傻地让人跟在队伍中骗吃骗喝,难怪在族里跟个透明人似的。要不是他前段时间出手重了些,需要出来避避风头,谁愿意跟在这样一个瞎子身边?金斯在内心默默腹诽,却不敢真的在人前说大公子的不是,不然要是被人说出去,他背后的人也护不住他。毕竟大公子的旁边还跟着云曈这个正经的大小姐。不过,金斯侧首看了一眼身侧依旧沉默的人,眉头微微拧起,不满地道,“怎么?难道你也想凑上去看个热闹?”“不想不想。”回过神来的胡安看到金斯不善的神色急忙摆手道。在一顿吃食和以后的家族生活比起来,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从远即便再得大公子青眼,那也是外人。“算你识相。”金斯看着胡安急于撇清关系的模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在瞥见从远在队伍中受欢迎的模样内心立马升起一顿燥郁。金斯看着人群中一片和谐的氛围,眼睛一转,忽然有一个绝妙的注意涌上心头,于是对着胡安招了招手,俯身吩咐道,“等下你让从远那小子去守夜。”“这······不好吧。”胡安闻言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对面,有些迟疑地道。大公子邀请进队伍的人,怎么说也是客人,让客人守夜,要是让大公子知道了······“有什么不好?总不能让他在队伍里白吃白喝吧。你要是不让他守,那你就自己守。到时候要是再犯昨天晚上的错误,你看护卫长还饶不饶的了你?”金斯沉声威胁了一通,也不管胡安的反应,直接甩手走人。他这两天因为这个从远都没休息好,今天可要好好休息一通。被留在原地的胡安看着对面的热闹景象,一咬牙就往从远的方向走去。他已经连守了两个晚上了,再加上今天白天受的伤,实在需要好好休息。反正从远跟金斯的实力差不多,让他守一夜应该也没什么问题。隐藏在枝干间的护卫长看着两人分别离去的身影,最终也没有出言阻止。让他们试试也好,正好看看从远那小子的性子,大不了他今晚也在一旁守着就是,至于那个金斯,等回去再另行处罚。:()破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