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仰望着他。男人精致的轮廓,冷白的肤色,在灯光下更显疏离。
但这样的他曾得他多少回眸。
最后,沈庭秋还是同他擦身而过。
他牵着手臂的手拧不过骨骼的硬度,最后,只得放手,俩人相交的温度消失在凉风冷意中。
程辞的手臂失力,坠落向地。
沈庭秋捡起桌上的衣服,他拉着衣服一角,包里的蓝丝绒盒子落了出来,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了几圈。
声音吸引了沈庭秋的注意,他垂眸看了一眼,一眼之后不再停留。
他带着外套离去。
程辞扫过一眼盒子,却来不及关注那是什么。
匆匆抬眼,只得那离去的背影。
“沈庭秋。”身后的程辞喊得撕心裂肺。
沈庭秋脚步一顿,身后的明亮房间只剩下程辞一人,他遥望着门外离开的背影。
但沈庭秋没有回应,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场争论,以沈庭秋的离去告终。
他们不欢而散。
程辞不知何时跌坐在地上。沈庭秋走了,程辞还沉浸在这个事情中。
都是因为自己的无理,他明明想要表达的意思不是这个。
他只是因为太在乎,太喜欢,太爱。他打定主意要与人过一生,所以在乎得那么不同。
他怎么这样做了呢,他真是难过自己无法控制自己不喜的行为。
程辞感到无助,他的身体在颤抖。
他以为是寒冷,他在自我欺骗。
他蜷缩着身体,双臂揽住腿,将自己藏在一个安全的港湾中。
折扇躺在地上,它坏了,裂成了两半。
‘秋辞’各占一边,就像他与沈庭秋。
他们犹如这纸上留下的别离。
朝阳、黄昏虽不曾见面,但好歹彼此长相守。
程辞想,而他们就此断开,再也不能。
终究是道不同。
蓝色的丝绒盒子落在桌脚边,程辞瞧着地上折扇,余光瞥见那抹暗色。
沉滞的目光蓦然滑过光泽。
程辞松开对自己的保护,他伸手够到那盒子。
他捡了起来,犹豫地打开,银色圆环在灯光下闪烁出光泽。
徒然,程辞脸上露出滞呆的笑意。
那是戒指。
他站起来,感到身体无比沉重,像是束缚了千斤铁,还背了一座山。
可是手上温凉的小物又抵挡了那些压垮他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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