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少年的过舟被那种感觉深深的引诱着。
他不自觉去想此刻喻萧衡在哪里,是回了家懒懒地躺在他的床上,还是和某个男人在一起,又会做些什么。
过舟恶意满满地想:当他掀开衣领,闭目求吻时,那锁骨上的咬痕和破碎的唇瓣是否会让某个男人心生大怒,质问是谁留下。
那时喻萧衡会说什么?扬着眉梢故作苦恼地说是他的弟弟留下的,是过舟留下的。
几片叶子飘飘扬扬落下,鞋尖踩上去一阵脆响。
半轮月亮被遮挡在高楼之后。
突然,风裹挟着拳头朝他身后砸过来,过舟飞速躲开,他习惯了这样突如起来的殴打,不用去瞧,无非就那么几个人,上次过后这几人安分了许多。
过舟有时想不明白,为什么明知打不过他,却还是要来招惹他,是某种受虐倾向吗?
他转过头,眉头紧紧皱起,不是那几个人,陌生的成年男人体型壮硕,见他躲过,挥拳又砸过来。
啪啪啪,暗影之中有人如欣赏舞台剧般鼓起掌:“原来你就是过舟,身手还不错。”
脸上贴了个创可贴的少年斜斜倚靠在墙边:“今天因为你我可损失惨重,作为受害者,我朝你收点报酬不过分吧。”
过舟看见那半张脸,白日里的传言浮现在脑海,听说三班的林起棉又与人打了架,把人直接打进了医院,几个受害者的父母在学校闹得不可开交。
大概是那几人一时眼花认错了人,等认出时,这位高调不可一世的小少爷又不放过他们了。
过舟恹恹垂着眼,过于浮躁的情绪或许需要一场发泄。
他卷起袖口,手机却响起。
他拧眉扫见名字,抿唇接通。
“过舟,你今天有些不听话,让我很烦。”喻萧衡嗓音在寂静的街巷响起。
林起棉饶有兴致地竖起耳朵。
过舟握着手机的手攥的很紧,他压低了嗓音:“烦我?喻萧衡,我又不是真的是你的一条狗,要时刻听你的命令,你高兴了把我叫过去,不高兴了挥挥手我就得走得远远的,凭什么?”
声音从刚开始的故作冷漠逐渐变得怨气十足。
像是被主人欺负的幼犬,眼巴巴地想等来主人的道歉,又气愤地决定绝不原谅主人。
喻萧衡失笑,过舟能想象到他此刻定然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歪着头,眼中含笑:“我只是让你回家,还好心地叮嘱你小心些,你就这么不高兴了。”
“这样晚了也不回家,妈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你该想想你这样会让妈妈多么担心。”
过舟没因为这一番话心情好转,反倒心脏越发空洞洞的:“你呢,如果不是那通电话,你根本就不会和我说这些,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到底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