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地上躺了半晌这才有力气爬起来,坐定后耳内还是嗡嗡乱响一阵,响的那人似乎指着他又说了什么都没听到,他甩了甩头这才没那么难受了。
“我说,”他又咳嗽了两声道:“这地府的鬼勾魂还要先打鬼一顿吗?”这话让当场的人都愣了一瞬,随后都是哈哈大笑起来。
他被笑的满头雾水,只见又一个人开口道:“放心吧小子,留着你们可是还有大用处,男的卖掉当男丁,女的卖给青楼这多划算啊。”
这话说的属实没有头和尾,上一秒他还在城门上大义凛然的自刎护主,也不能说是主,是护他心上人,下一秒莫名其妙的就活了?真是扯淡……不对,活了?我活了?
他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还使劲挣了挣被绑住的手脚,后背和四肢钻心的痛让他整个人都炸了毛,准确来说是汗毛倒立。
没人告诉他人死了还有感觉啊!不对,这帮人也不是鬼啊!他仔细看了看那群人篝火上支的架子,上面烤的分明就是肉,他还能闻到香味!鬼吃肉?鬼取暖?鬼、鬼、
而且这地府也、也太像地上了吧,风吹过林子还有沙沙声,一抬头还能看到星空,鼻间还萦绕着雨后泥土的味道。
在地上坐了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问了句:“你们谁知道我叫什么?”问出这话来他就觉得自己脑子肯定坏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
对面的人又是取笑了他一阵。
“谁知道你叫什么,脑子坏了吧?”
“他不会失忆了吧?”
“失忆?失忆了更好,这一路就他最不老实,最好一直这么傻呵呵的转出我们手,这下兄弟几个的钱花到下半辈子都不愁了哈哈哈哈……”
坐在地上的他实在不该做何感想,但他现在也认清了一个事实,他重生了。
太吓人了……自暴自弃的躺在地上连腿都懒得蹬了,愤恨到有些想捶地,奈何身上太疼动都动不了,这操蛋的人生他还得经历一遍?要他命吧?
南华十六年摄政王雁恒联合半百权臣谋权篡位逼死江卿,而王爷江谋废了好些力气才让七位死士护送江逾白至京城城门口,而在这时却被那四大宗师追上,他一人与这四人打了个昏天黑地,破晓时分终于等到烽阳破宫门而入,只一掌将那四人掀翻在地。
烽阳这个人他曾远远看过一眼,浑身上下就是死气一片,都不大像活人,而那青面獠牙的鬼面具更像在昭示他不是活人,但好在功名一身无人敢在他面前说他不是活人这句话,不然他真是怕烽阳那柄名为见鹊的长剑大开杀戒。
只是可惜了他还没近距离瞧过那柄剑来,实在是过于可惜。
“咕噜噜……”饿的他难受,却只能用被绑住的手一个劲揉着肚子减缓痛处。
一同像他被绑起来的人有不少,此刻天还没亮这群人就不要命的赶着路,也不给他们吃食,活活是要死人的节奏。
“姐姐……”感觉衣角被人拉了一下他这才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个小姑娘,底子是正经不错,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好看的紧,可现在满脸都是泥土灰尘,头发乱糟糟跟难民一样。
“姐姐吃点东西吧,”小姑娘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若不是他上辈子武功强耳力好,恐怕都听不见他说什么。
确实是饿极了,接过小姑娘递过来的半张饼就全塞在嘴里了,那小姑娘坐在他身旁看的呆愣了片刻随后笑起来:“姐姐,你这两边鼓的好像鱼鳃。”
说着还上手戳了戳,塞的满嘴都是他压根说不出来话,只能是眉眼弯弯的笑了笑,这笑容却让这小姑娘怔了片刻随后忽然收回了手靠在一旁不说话了。
他还纳闷着这小姑娘怎么了,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押送他们的人叽叽喳喳一直在重复死人了死人了。
他一手掀开笼子上盖的布匹,果然看见有个大汉拽牲畜一样从马车上拽下来个人,正路过他这边,而躺在地上被拽的人双眼紧闭连胸口都未起伏,显然死透了。
也是,这天也不暖和,他们身上穿的都是单衣,又不给饭吃不生病死了才怪。
他噎着咽下嘴里的半张饼,甩了甩胳膊看着自己脚上的铁链笑道:“吃饱了该干活喽。”
一路逃亡
坐在一旁还靠在笼子上的小姑娘回过头来问:“你还要跑啊?你这一身的伤至少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好,这再跑那只能是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