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翊虽不知道他说的前半段话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此刻的宁书戮肯定是极为认真的说出这句话来的,宁书戮已经主动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可他还是跨不过那道坎。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陈翊起身披上了大氅说:“王爷说今晚家宴,眼看着时辰到了,一起去吧。”
这是回府半个月以来陈翊和宁书戮头一回一起出现。
柳花燃看到的时候便偏过头小声朝江逾白说:“这两个人好像成了。”
“你看宁书戮那愁眉苦脸的样,是成了吗?”江逾白面对柳花燃无处安放的八卦总是无奈的很,这些日子王府好不容易安生下来,两个人也是难得享受了半个月的平静日子,若是那邱栗不在身旁晃悠就更好了。
邱栗见到宁书戮来了急忙摆好碗筷,拉开椅子示意宁书戮坐下,与他一同走来的陈翊看了一眼特意绕了一圈坐在了柳花燃身旁。
“这雪下的那么大你总往外跑什么,”柳花燃替他拍了拍衣裳上半化不化的雪,而往日里一向话多的陈翊却只是笑了笑。
柳花燃自小带大的他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转头又小声说:“这孩子准保是又跟自己较劲呢。”
江逾白给他倒上刚热好的酒闻言问道:“你要帮他们?”
柳花燃点点头,神采奕奕的说:“不然呢?我可就这一个弟弟,宁家大少爷不行,我弟弟肯定不能不行。”
“你这话说的……”江逾白无奈的摇摇头,只好随柳花燃去了。
而对面的宁书戮却是连眼神都没落给邱栗,直接跨步朝陈翊走来,而后利索的坐在了他身边。
“邱姑娘不如坐我身边。”臣霜伸手示意邱栗坐过来,话虽是说的客气,可眼神却是不容拒绝。
邱栗看了看眼神始终落在陈翊身上的宁书戮,眼下有些落寞,便听臣霜的话坐了过去。
“今日的饭菜如此丰盛?”孤烟重一来就看到那圆桌中摆的一大盘手撕鸡,双眼登时亮了起来,坐下就开始撸胳膊挽袖一副谁也别跟我抢的意思。
虞风行虽是看不到却也知道他此刻的举动,当时拍了一下他后脑勺说:“坐有个坐像,”孤烟重向来听大哥的话,便听话的乖乖挽下袖子坐好了。
令众人没想的是准勒清竟然是与宁云舒一起来的。
“那便如此说好了,”宁云舒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一看就是有什么好事了。
“宁家主这是跟大巫谈下什么好买卖了?”柳花燃调笑般问道。
没成想宁云舒走过来当即二话不说给自己倒了杯酒说:“还是要感谢你让我家商号下的药铺来了个大药源啊,”说着竟一口将酒闷了下去。
柳花燃当时一副惊讶的模样看着江逾白:她平时就这么豪爽?
江逾白保持着礼貌的微笑点点头:是的。
“姐!”宁书戮坐的离宁云舒有些远不能一把夺下她的酒杯,便开口阻止道:“少喝点。”
“你少喝了?”宁云舒横眼一瞪,宁书戮只好偃旗息鼓。一旁本来一直愁眉苦脸的陈翊此刻倒是有了些笑容。
“还有你那些风尘往事,”宁云舒啪的一声将酒杯放下撇了眼另一旁的邱栗,刻意点道:“我从来没管过,我作为家主也作为你姐姐,宁宅是绝不会收些来历不明的人,”说罢她一掀裙摆坐下:“也不会允许你娶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当婢女也不行。”
说罢看着对面如坐针毡的宁书戮一字一句道:“你自己处理好,别等我出手。”
这段话说的在桌的几人愣是大气不敢坑,特别是孤烟重都快和虞风行贴上去了,虞风行虽是看不见却也能听到宁云舒话语间的不善,遂当了这个和事佬。
“临近年关咱们不聊这些不愉快的,”虞风行将酒杯往孤烟重那边推了一下:“这也是大巫头一次在咱们中原过年,尝尝中原的酒菜与你们西洲的有何不同。”
孤烟重默默的给虞风行满上了酒小声道:“少喝点。”
虞风行转头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用你说。”
准勒清似乎丝毫未受宁云舒气场的影响,很自然的倒了杯酒,却是举起酒杯朝柳花燃说:“西洲规矩,饭桌上主人不动筷子下属也不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