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臣霜传回书信也有三日了,江逾白算了算日子,明日的这个时候柳花燃他们应该就到悬域了,而臣霜带着那么多人是肯定不能进京城的,届时柳花燃的安危他也顾不上了。
“唉……”江逾白难得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宁书戮本来还有些睡眼惺忪,登时就精神了:“怎么了?小羽毛那边又有什么事了吗?大王子还是雁北?”
江逾白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没事,”宁书戮顿时一副无语的模样看着他:“没事你叹什么气?该叹气的是我才对吧?我姐这些天不知道抽什么风非逼我看这个晦涩难懂的账本……”
宁书戮吐槽着也不忘摆正桌上的账本,用他姐的话来说,这些东西都是宁家的命根子,也是江逾白的底气,想帮他就要学会打理账本。
可宁书戮不懂其中意味,在没遇到陈翊之前时他本就觉得应该跟着江逾白杀进京城,以他的伸手留在商号简直就是大材小用,而遇到陈翊之后,眼下若不是被他姐绊着早就和陈翊一起离开了,哪还会和江逾白在这日日共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些日子总是右眼皮跳,”江逾白说着还按了按眼皮,宁书戮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还信这个?”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江逾白自从和柳花燃分别之后就开始神神叨叨起来,用孤烟重的话来说就是和爱人分别,受刺激大了一时接受不了。
可宁书戮却不信这个。
“你最近除了花都蔚那边还忙什么呢?”宁书戮一天看江逾白传一次信鸽,好几日了终于是忍不住问了,也在他意料之中江逾白并未回答。
“看好你的账本吧,”江逾白说着将注意力又放在折子上,眼看着春天来了土地也播种了,可前几天那场大雨几乎将许多田地都泡了,种子别说落土了,都已经飘河了,以往关于这些问题都是陈翊来解决的,近几日他越发觉得放陈翊离开是个错误的决定。
一边管着百姓民生问题,一边还心系龙进那边的事情,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江逾白捏了捏眉心放下了手中的折子,转头看着窗外的落日,他这一坐又是坐了一天,但总算把百姓生计问题解决了,心下也轻松了不少。
“你干嘛去?”宁书戮见江逾白没到时辰就起身离开,紧忙问道。
“好好对账本,”宁云舒似乎不放心他一个人看账本,更是坐在他身边监督他看,宁书戮只好沮丧的垂下头继续在那数字中挣扎去了。
江逾白走进书房又进了那个密道,走进密道时他不禁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去,通亮的洞口却再不见柳花燃的身影,那日的他怎会不知柳花燃在跟踪他,他也从未想过要隐瞒柳花燃什么,可若是把这个事情亲口说出去便是给柳花燃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只能等他自己撞破。
可没想到,走过许多坎的两人,竟然就在这么一件小事上彻底走散了,远在千里外的爱人,我好想你。
江逾白转过身独自一人穿越了密道,又到了那夜的树下,而这时龙进早已等候他多时了。
“我准备潜入皇宫,”龙进说出这话时,江逾白却是皱了眉头:“你确定?”
寂静的林子中偶有乌鸦叫着飞过,捎着春日的晚风吹在人身上直瘆得慌。
身边的人沉寂了一刻,“我能进去一次就能进去第二次,”龙进靠在树上看着身边和自己一般高的江逾白一时有些恍惚,近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总在江逾白的身上看到故人的身影,那个他和虞风行都恨的牙痒痒的人,却也是救了他和虞风行的恩人。
“我潜入皇宫也不只是为了寻找衣衣的踪迹,而是想亲手杀了雁恒,这样你报仇一事也有五成把握了,”龙进说出这句话时像是平日里的闲谈一般,江逾白不是没领教过龙进的厉害,却也还是有些犹疑。
“如今雁恒身边定是重兵把守,花燃如今也和古辰联手了,带走了大巫也断了下毒这条路,不然就不用你冒险了。”江逾白说着有些面露愧疚,龙进最看不得一个大男人煽情,当即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