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戮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神色犹豫了一瞬还是放弃了。
“今晚的月亮很圆,我出来赏个月,”宁书戮随口编了句谎话却让柳花燃怔了一瞬,他犹疑的看着宁书戮,若不是准勒清嘴严,他怕是要怀疑宁书戮是否真的知道了什么。
宁书戮见他眼中的疑惑也只当对方是对他这番说辞的疑惑,当下叹了口气还是说出了心中想问的话。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只剩一年时间了?”宁书戮这话一出又是让柳花燃怔了一瞬,他看着眼前的少年郎蹙着眉:“你这么知道?”语气中有一丝不善。
宁书戮见他对自己如此戒备,心中虽然有些不好受却也未露出不满的神色,转而道:“那日,你犯病我在窗口听到了。”
柳花燃细细回想了一番,原来是那时邱栗还在府上的时候,他头一次与江逾白闹了不愉快,而准勒清恰好碰到他发病那次,真是巧,竟被宁书戮碰到个正着。
柳花燃开口想问什么却被宁书戮抢先了。
“他不知道,”宁书戮说道:“我没告诉任何人。”
开玩笑,他怎么敢告诉别人,若是江逾白知道了还是不对要疯成什么样,那样对谁都没好处。
柳花燃默默点点头抱拳道:“多谢宁少爷为我保守秘密,如今我已经离府还望宁少爷多扶持一下他。”
“宁江两家是世交,我自然会帮他,”宁书戮说着跨步便要离开,却在经过柳花燃身旁时顿住了脚步,不明不白的来了一句:“你自己在那边也要小心。多照顾照顾小羽毛。”
柳花燃猛然转头看向宁书戮,而后者已然夹杂着风雪缓缓离开了,不知怎的他竟从宁书戮背影中看出了一丝萧条,堂堂宁家大少爷呼风唤雨,吃喝不愁,不知怎的却还是显得很孤独,而他明明该是众人里过的最幸福的人,前头还有个能干的姐姐,却没想到心思如此重。
竟猜到了他的计划。
柳花燃头一次对这个纨绔少爷改观了,看来他们这帮人里,每个人都不似眼睛看上去那样,或许每个人都套着一层皮囊。
柳花燃抬头望向空中的圆月喃喃道:“月亮是圆。”而后他便离开了,萧条的大街上彻底没了人影。
江逾白这觉睡了许久,沉迷赌坊
江逾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踉跄了两步,即便不愿意面对事实,但他有这一次放纵就已经够了,外面那么多人还仰仗着他,很多计划还没有实施,仇都没报完他不能给自己作死。
江逾白短暂的捋了一下思绪,心中繁杂的思绪渐渐被他捋顺,整个人终于平静下来。
随后他翻箱倒柜的找出个盒子,打开后就将那些碎片挨个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孤烟重拿着药进来时就看见那碎了的陶瓷笔筒已然被江逾白粘好了三分之一,只是打眼看去江逾白的手还是有些发抖。
柳花燃这么些年都没能在他身边留下什么东西,面对这唯一的念想,即便碎成渣渣江逾白也要把它粘好。
只是那小东西模样精致,粘起来很费精力,即便江逾白如何小心也是累的满头大汗。
孤烟重就这么端着药站在门口,看着对他来说几斤陌生的江逾白出了神。
而江逾白专心致志的拼接瓷器,根本没注意到他。
江逾白记得柳花燃爱吃辣,小时候他吃不了辣,但每次也会命厨子给柳花燃炒个辣菜,如今想来柳花燃好像一直都在迁就他。
江逾白看着手中四分五裂的瓷器,不由得又想起以前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