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几人身份特殊在他们面前生死不计,但这话还是说的岁鸢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悬域城真有那么可怕吗,”岁鸢嘀嘀咕咕的似乎被陈翊这话说的兴致不大了,瞬间沉默下来了。
陈翊本是想吓唬吓唬岁鸢,可没想到起了反作用,当下也不知该如何圆场了。
柳花燃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和她说的话你也记住,进城后别离开我半步。”
陈翊点点头:“当然。”
随着船舶的靠近,陈翊瞪酸了眼却也没看见这座城的城门,一时有些疑惑:“奇怪,我们不是在码头靠岸的吗?怎么看不见这座城的城门啊?”
“码头?”许连竹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要是去那儿,浑身上下值钱的不被扒干净别指望能出来。”
岁鸢在后面听着暗自抱紧了怀中的包袱。
船靠岸后柳花燃是失散
“几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柳花燃看清眼前的人时神情一瞬间有些微妙,这人年岁看起来大了些,应该是这里的老板,此刻虽是热情洋溢的招待他们,可柳花燃还是看清他嘴角有一丝乌青,伤新鲜的很仿佛是上一秒落下的。
“几位客官远道而来辛苦了吧?要不要先吃顿饭再沐浴一下?本店的白斩鸡那做的是一绝,几位要不要尝尝?”那老板笑脸相迎,岁鸢几人看的皆是一愣。
老板热情的迎客态度使得他和这个鬼城显得格格不入,再一细看,他脸上的笑容被这城内寂静的氛围衬托的有些瘆人。
不知为何在老板问出这句话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包括平时话很多的陈翊,此刻都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或许在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已经不自觉绷紧了。
柳花燃倒是显得很随意,甚至直接倒了杯桌上的水一饮而尽,一副满足的模样道:“都想吃什么报上菜名,好不容易上岸了当然要吃点好的。”
在柳花燃话落后陈翊明显看到老板的表情僵了一瞬,只是一瞬间又恢复了那副瘆人的笑容。
本来漂泊了好几天的众人还想上岸吃些好的,可眼下谁都没胃口了,上来的菜除了柳花燃和古辰,吃的最对的人就是准勒清了。
饭后柳花燃满意的擦擦嘴,扫视了一桌饭菜问:“老板,白斩鸡怎么没上啊?”
“客官确定要白斩鸡吗?”那老板听到他这句话后,本来低头扒拉算盘的头抬了起来,此刻脸上全无之前的笑容,转而一双眼阴测测的盯着柳花燃。
柳花燃瞥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就听二楼传来了一声很轻的咳嗽声,轻到众人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站在柜台后的老板当即露出了笑容,“抱歉客官,今日的白斩鸡已经卖完了。”
柳花燃吃的很饱本就不执着于口欲了,当即挥挥手起身说:“没有白斩鸡就算了,给爷烧几桶热水,爷要沐浴。”
一想到那飘了一江的尸体,众人又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默契的都拒绝了老板的好意,他们宁可自己再臭几天,也不想用那种水洗澡。
若是一般人进了这城怕是胆子都要被吓破,而柳花燃却还跟个寻常人似的,洗完澡后便躺到床上呼呼大睡,这一觉他睡得格外的香,乃至于被楼下的吵闹声吵醒时他还有些意犹未尽。
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后他便拉开了门,客栈内不知何时忽然多出了好多人,而陈翊正站在围栏边向下望着,他慢步走过去后却发现陈翊正在出神。
“想什么呢?”柳花燃拍了下陈翊的肩膀,却把对方吓了一跳,陈翊被吓得退了一步后看清来人是柳花燃时顿时松了口气,捂着胸口心有余辜的说:“吓死我了花哥,我是在想这城怎么这么奇怪,我们白天进城的时候还到处都是浓雾,现在外面天黑了,浓雾自己散了不说,这些人也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柳花燃挑了挑眉,这城池果真如许连竹所说充满神秘感。
他望着楼下吃酒的客人忽然道:“手痒痒了,不然我们去赌两把?”
“在这?”陈翊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柳花燃点点头后才发现自己并未听错,他以前怎么没觉得柳花燃这么疯?简直是不怕死的疯啊。
当然如果他细想下去的话,就会想到柳花燃从不做无用之事。
想会会这座城的城主便要去金钱最流通的地方走走,除了赌坊还有死斗场。
岁鸢听罢不放心的要跟过去却被溯年强行扣押了,论在场习武之人的身手,大多都没有陈翊好,有他在柳花燃身边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但其实溯年最不放心的就是岁鸢跟着去赌钱,倔驴似的把盘缠全败光了,难道一帮人要去啃草果脯吗?
“殿下小心,”古辰和准勒清知晓柳花燃的打算,便也不阻止他,只是叮嘱他万事小心,柳花燃点点头接过准勒清手中的药,转身和陈翊入了人群。
“希望他别碰到那个疯子吧,”许连竹不知从何而来,一副惆怅的模样看着柳花燃和陈翊远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