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他就好。是他就会觉得踏实。如果是他说跳下万丈悬崖可以活,花辞就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并且在无尽下落中笃定自己不会死。郁闵之怔怔地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睛里,情绪浓郁得分辨不出。他一向话不多,但并不是因为不善言辞,而是纯粹觉得没有必要多说的理由,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想说些什么,却看着花辞说不出话。他看见碎金般的阳光落在花辞黑色外套的肩头,恍惚间看到完结花辞看了下时间,发觉自己耽搁的时间还不算长,有些松了口气,但他还是怕花累那边有什么事需要他,打算走花园中间的小路赶紧回去。路过一片榕树林时,被猛地拽住手腕拖进树荫深处,连一声惊叫都被粗糙手掌强硬地碾灭。花辞惊慌了一下,眸子微微睁大,然后落进漆黑的眼睛里,浑身放松下来。冰凉的尾戒硌着他的下巴,有点痛。花累掐着他的腰把他压在树上,语气又低又狠,和早上那个温柔叫花辞起床的人完全不同:“他跟你说什么了?”像是又变回了从前,但花辞在凶狠下听出了微末的怯弱恐惧,和不甘。无比熟悉。扣在花辞腰后的手很使力气,痛得他皱眉,明明花累是在问他话,但却仿佛不想得到答案,始终捂住他的嘴。榕树林枝繁叶茂,碧绿参天,但脚底却盘根错节,裸露着坚硬粗糙与扭曲不堪。花辞没有挣扎,他微微抬起头专注地凝视着花累黑沉沉的眼珠,眸光盈盈,下颌的皮肤被掐得泛红。花累低头和他对视着,看不出他的情绪,这一刻花累想了很多。装可怜,求求哥哥,说自己离不开他,或者干脆再把他关起来,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发现,栓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