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她之所以会有如此厉害的天赋,是因为父母遗传的原因,她之所以能够做出这么多优秀的项目,是因为家世好把她培养成一个优秀的人。
而她所拥有的这一切,被称作天才天赋的东西,都和她本人无关,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努力过,这个人,她本人,她的原型就是一个怠懒的普通人而已。
似乎只有这样,椿能够平衡自己内心的这种不甘,才能够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她不是比她差,没有像她那样的父母,没有她那样的家世和资本而已。
可是她本人非常的努力,我本人要比她强,我本人不需要嫉妒,也不需要羡慕她。
可花橼就像没有听见这些问话一样,她抬头望着阳光,眯着眼,然后伸出了右手,遮盖了太阳的位置,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上前一把抓住,就像是抓住了太阳,特别高兴。
“椿,今天天气真好,我呢,一直都有一个愿望,我总想要做点什么,做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总想要给这个世界创造一点价值,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但我总想要留下点什么。
我可能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像世人所说的那么高大上,那么受追捧,也可能只是一件小事,哪怕只是留下我自己,像这个世界证明我曾经来过。”
她伸手握住了太阳,就像把太阳抓在了手心,然后她将那握着太阳的拳头放在了椿面前,然后慢慢的放开手,明明说心里面什么都没,可椿低头看过去的时候,却真的仿佛从那什么都没有的掌心里看见了光影。
花橼对自己笑着说:“椿,你呢,你未来想要做什么?”
那一刻,那些话仿佛驱散了她狭隘内心里的迷雾,让她清醒的意识到了自己的狭小,那些嫉妒的情绪把她装进了一个小瓶子里,让她看不见这世界的广大,看不见自己所走的方向,只能坐井观天,自怨自艾。
“我吗?我想……”
叮—
“椿!你怎么了?我刚刚喊你好多遍,你怎么都没有听见?你在想什么?”
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椿这个时候才从过去的回忆里面清醒过来,她望着镜子里面正在贴着面膜的自己的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走神了。
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还是什么都没说……
把那些记忆随着自己的清醒正在不断的远离,等自己再努力的回想的时候,很多的事情反而有些记不清了。
“你怎么了?”
抽完烟的燕焚白连忙从床上下来,这个精明干练的女人这一刻的面容上难得的透露了一丝脆弱,他走过去,将手穿过椿纤细的锁骨,环抱住她。
“没什么?”椿叹了一口气,“帮我揉揉太阳穴,我有点累了。”
燕焚白的手劲轻巧,力气也足,旋转穴位恰到好处,椿躺在椅子上享受了,只觉得原本胀胀的脑子,这一刻终于舒服多了。
她眯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女人,没有任何的不足之处,就连她背后的男人也这么说。
如果没有花橼的话,一切都会继续完美下去。
花橼就像是一面镜子,让自己那些阴暗的想法无处遁藏。
年轻时候自己那样灼灼逼人的问话,也没有让她难堪,反而是让自己看见了自己丑陋的一面。
坐井观天,用青蛙的所看到的视角去评价鸟所拥有的天空,属实可笑。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幼稚的自己了,她已经从井里跳出来了,已经看到了整片天空,她不会再甘心再跳回井内,没有人能够阻碍她往前跳跃,无论是谁。
燕焚白揉着揉着太阳穴,手就开始乱动起来,细软的舌头在耳间舔过,让人觉得一片瘙痒,男人炽热的呼吸划过那片湿软的地方,他在自己的耳边窃窃私语。
“椿,你不会还想帮花橼隐藏秘密吧!告诉我吧!现在我们才是最亲的人。”
他们做着亲密的动作,他的话就像是恶魔的私语一般,侵入了她的心。
向日葵黄色的花瓣上金色的光芒逐渐暗淡,一双漆黑如墨的手笼罩在上面,粘稠的液体滴落下来,将花瓣彻底染脏。
———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妈妈是幼师,爸爸是机械维修店的员工,我们一家人都非常的普通,至于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是很普通的人。
但是在小时候,我听那些大人们喝酒的时候曾说过,祖上曾经出过一位传奇的人物,据说当时一出生的时候,原本是冬天的园子忽然开出了花朵,六岁的时候进行天赋觉醒,成为了万中无一觉醒A级潜力的木系天赋能力者。
当时打下了很大一片家业,甚至建立了族谱,不过后来家族败落了,我太祖那辈却仍然认为自己是落魄的贵族,矜持的不肯从事那些低端的工作,家族反而越来越落魄,到我爷爷奶奶这辈的时候,基本上就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我这位传奇的祖先的经历则被记录在了族谱上,仍然被我们这些后人津津乐道。
要说我这个普通的人,唯一不普通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吧?
我那个传奇的祖先可能就是和你祖上血缘关系更近的某个亲友。”
那个吃冰淇淋的下午,花橼和自己聊起那3%的基因相同度的时候,椿才想起这件发生在小时候的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