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已经三年没出过叶府门,下一次也不知会是何时了。”
若非机会来之不易,她又怎会不知礼数呢?
江夫人眼底的泪水又涌了上来,可她拽着大女儿的手却未松开半分。
“无妨。安阳候的府邸也在京城,总归你们姐妹嫁得都不远,来日总有见面的机会。你难得回来,坐下多跟娘说说话,娘是真的很想你。”
她顺势搂住女儿的肩膀,将她强行按在椅子上。
明明母女抱得这么紧,心却相隔着千山万水。
强打起精神跟江夫人说了几句话,她就借故起身想要离开。
巧合的是她才走到院中,叶寒峥也已经出来了,后面跟着面色不虞的江御史。
“父亲。”
江琯清淡淡打了个招呼,就迈步往外走。
此时月色渐浓,只有风吹起的红灯笼,照亮太傅府门口的地面两三米远。
叶寒峥没有上马,而是紧随她的身后上了马车。
江御史和江夫人对视一眼,不妥的话刚到嘴边。
车厢里的叶寒峥命令车夫启程。
夜风卷起车轮飞扬的尘土,倒是将他们不必说的话堵回去了。
“叶同知来找你有何事?”
江夫人惶惶不安的心惊询问。
被锦衣卫盯上能有什么好事?
她怕。
自是顾不上别的。
“他只问我一句话。”
“要命还是要脸?”
江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此刻如临大敌的还有江琯清。
她同样没想到,叶寒峥居然会钻进马车来。
“小叔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她故作镇定地在主位坐下。
终归是他带她出府,她才能短暂地透口气。
哪怕于她的困境并无实际改变,却也有了喘息的机会。
这份恩情,她必须念的。
叶寒峥在靠近门边的位置姿态优雅的落座,眸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道:
“嫂嫂的身体好些了吗?”
挺普通的一句关心。
如果他询问的事情要是能再普通一点,江琯清也就不会坐立难安了。
“我一无伤二无病的。小叔到底想问什么?”
若是叶寒峥再开上午的玩笑,她绝对绝对会和他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