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胁迫,但最终目的都是为了保护殿下……”
大长公主初听这个令她震惊的消息,心神没稳住,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已经很明显了,陆离作为她的首席公子,对方想通过这层关系打探到她掌握多少梧村密事,陆离他肯定不知,但对方就通过陆离来离间她与宋温如。
确实是一手好谋略,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陆离死后,她确实怀疑宋温如。
“好个平都,好个尚俊卿!”大长公主的指尖在大袖里狠狠攥着,昨日就逼宫,今□□死她的面首,还来离间她最倚仗的臣子。“三翻四次对本宫动手,本宫不能再忍了。”她又看向宋温如,“昨晚你和烨王来救本宫,也便明里昭示你不是他的暗桩,你打算如何?”
“早晚的事,臣已做过准备。但臣以为,殿下还不可贸然行动,臣担心,皇帝既有鬼市做依托,那边已经做足准备,就等殿下发难时,他将他手中的秘史公布于天下。”
“那你的意思,本宫这……”这大长公主之位依旧悬而未决。
“真真假假,只要引得众人相信,便无所谓谁才有皇室血统。殿下此时先按兵不动,西境与北疆的战事反而来得突然,且北疆现在是平承侯戍守,臣明日即刻动身,打算去北疆打探战事。”
“准了,你明日去吧。”大长公主似乎也累了,随意挥了手说道。
在她把持朝政的十几年里,大胤已隐隐显出盛世之态,但就凭一个莫须有的血统疑虑,她就要这样退守放权。她的时间本是用来看奏折下决断,上为江山社稷,下为黎民百姓,现在可好,却因为一个面首的死牵连出那么一大堆和江山社稷黎明百姓没一点用处的事。
她是真的累了。
宋温如告退,一路出了皇城,城外他看见与逍潇坐的那辆马车,他望过去,似乎透过马车就能看到那个一直在等自己的人。
他始终都没有告诉大长公主陆离是鬼市的人,鬼市消息亨通是因他们有极其特殊的获取方式,据说是一种外域的催眠之法,可在对方无意识中知道任何想知道的消息。
他已被怀疑,就不能在陆离死无对证之下说出来,否则反而让大长公主认为他是为了洗脱嫌疑而胡乱攀咬。
更何况,“情”字难解,大长公主似乎动了真情,不让她知道陆离于她,最初是刻意亲近,也是好的。
不过,不管怎样在他虚虚实实地引导之下,大长公主不会怀疑他了,也引出了真正的幕后者。
上了马车之后,逍潇就握上他的手,关切地询问:“有事吗?”
本来想说“无事”但知道她也不信,他便道:“最近战事频发,我明日要动身去北疆,我把天枢天权留给你,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我晓得了,不管京城如何,在你没回来之前,我就不出门。”
“这样便好。对了,”宋温如话锋一转,“你最近和闻夫人有没有书信往来?”
现在他已然与皇帝尚俊卿的对抗放在明面上,他担心对方所以会采取行动,闻夫人只怕有危险。
一提自己母亲,逍潇就跟泄了气一样,满面伤痛,她轻轻说道:“以前还有只言片语,现在干脆不回了。”
宋温如听后,心里猛然一顿,他最担心便是闻夫人出事,虽然余杭的探子没有说闻夫人有意外,但还需要多方确认才保险,他道:“你可以让你小舅舅帮你问问,只要你母亲安好,你在长安就可以不必太挂心。”
逍潇点头称是。两人说着,马车又行到昨天停到的位置,逍潇下了马车与宋温如作别。回到府上之后,便思忖着若真是天下都不太平,不管战火会不会烧到长安,势必会影响各路生意,虽然她刚开了戏园子有些不舍,手里还有好几家铺面,但此时保下本钱才是最佳之举,这样以后还有再翻身的机会。且现在她的铺子生意那么好,直接盘出去还能有个好价钱。
于是逍潇招来吴管事,与他说了要卖掉铺子的事,吴管事初听很惊异,但东家发话,他也不得不从,便照着办了。
她在生意上的天赋绝不是因为自身聪慧,而是善于观察并利用外界的信息做判断,故此,她又命人无特殊情况不可开正门,侧门角门也让人严加看守,她找来几个心腹,就在自己的院子里挖通往府外的地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