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里,慕寒洲跟往常一样,侧过身子,伸手扯过后座安全带,替她系上。
扣紧之后,慕寒洲又拿来黑色大衣,盖在她的腿上,再叫司机调高车内温度。
他做完这些,也没跟南浅说话,直接坐回原位,单手支着下巴,扭头看窗外。
南浅抓着大衣,缓缓侧过眼眸,看向慕寒洲那张宛若清风明月的深邃脸庞。
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
如果当年没有走错房间,或许。。。。。。
这个念头刚起,南浅就自行斩断了。
没有或许,慕寒洲明确说过,不喜欢她。
正因为不喜欢,他才会保持距离,从不靠近。
他流露出来的关心,皆是因为多年来的习惯。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就犹如慕寒洲对她的好,让她刻在骨子里铭记着。。。。。。
南浅在心里叹息一声,收起思绪,抓起大衣,抱在怀里,萃取着衣服带来的温度。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司机说到了,南浅才坐直身子,掀开衣服递给他。
“我先回去了。”
慕寒洲点了头,却没接南浅递来的衣服。
“外面凉,披上。”
南浅看他一眼,也没拒绝,展开,披在身上。
裹严实后,南浅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再见。”
她挥完手,打算转身时,慕寒洲忽然叫住了她。
“南浅。”
“嗯?”
她回过头,看向坐在阴暗里的男人。
她看不太清他的神色,只知道他在盯着自己。
他盯了很久,等轻风卷起礼服裙摆,慕寒洲的嗓音,才从车内传来。
“别爱上沈希衍。”
南浅愣了一下,想要说什么时,车窗升了上去,车子也快速驶离。
望着那辆消失在夜色里的黑色宾利,南浅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要不是寒冷的风,灌进衣服里,让她感觉到冷,怕是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她渐渐回过神来后,收回视线,裹紧慕寒洲的大衣,慢慢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她靠在电梯里,思索着慕寒洲说的话,应该不是担心她会爱上沈希衍,而是在警告她。
毕竟,执棋者,又怎会甘心棋子投靠敌方阵营,再者,若真投靠了,棋子该留还是不该留?
想明白这一点,南浅勾了下唇,唇边散落开来的无力感,竟让她一时分辨不清自己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