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纾从案前站起身,其实她对这样的王兄是有些害怕的。
是她前天赤足奔跑出宫受的淤伤。之前王兄替她处理过了,其实早就好了,不过还有几道红痕。
祟化的影响日益加剧,天下已陷入动荡,破道的降生危在旦夕。
没曾想,下一刻,她整个人被复金珩给拽了回去。
她当然爱的。
林以纾敏感地从王兄的话语中体会到危险意味来。
王兄现在周身的气场,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峻沉肃。
复金珩:“你没有情窍,没关系。”
这是大事,也是正事。
林以纾抱了许久,等那些膨胀的黑气消散后,这才慢慢地从他的怀中撤开。
她轻轻拽了拽复金珩的袖角,“不是什么大问题的,又不会影响我修炼。”
林以纾:“啊?”
人们在灾难面前总是渺小的,越是在这样的时刻,越需要一个精神的锚点。
少女伏案于烛光下,裙摆是垫上盛开的一朵花,外表虽然如一株纤细柔美的芍药,但当她投入时,无论什么都无法动摇她的专注。
光靠她一个人力量显然不够,她和王兄手底下都有几队人马,其中涵盖官员和术士,是专门负责搜查破道之事的。
这条路没有可行性。
这时候,林以纾还不知道往后到底有什么事在等着她。
这能不能不包括在无所不能的范围内呀!
林以纾撅起嘴,重新将手按在王兄手背上。
林以纾静心思索着自己刚才看过的卷宗,她重新走到窗前往外看。
林以纾在王兄的内室里看到这世上最多的折子和议事函。
林以纾微微一怔,适才才想到王兄,王兄就来了。
孕期的嗜睡让她身体有些疲惫,沐浴更衣用早飨,便再次伏案。
昨夜她理清了思路,想阻止谶言的成真,一定要了解破道。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林以纾发现,她想多了。
复金珩:“殿下知道有情窍和没情窍有什么区别吗?”
外面的祟雨下个不停,天色自祟灾后便一直这般阴沉,压抑的乌云笼罩在天空上,厚重得似乎要坠下来一般。
林以纾连忙捂向自己的脑袋。
大事当前,破道的事,王兄的事占满她的心头,腹中这个不明真身的檀胎,反而不重要了。
所有的长老都说她悟性很高,无论看什么基本都一点就通,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一行字,如同隔着茫然的雾。
她心中有点恶作剧的念头,想知道王兄知道自己犯下如此‘错事’后,到底有什么反应。
复金珩垂眼望向她,目光深邃而难测,“我很欣赏殿下的涵室。”
王兄好、好卷,危在旦夕了还能处理这么多政务。
情窍开,如露滴花心;爱意深蕴,则窍如泉涌。
感觉永远都不会天晴了。
风迎面吹来,背后走来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
她真的不想和自己的兄长做这档子事!
这可不能瞎勉力啊!
为什么要抱着她去内室?
她张口结舌,“王兄,这种事不…不太好吧…”